捂着颜面,怒吼道:“母亲!你怎么糊涂到这个地步!这是父亲的主意,并不是五妹妹的主意!难道父亲还会害了四妹妹,害了景阳侯府不成!”
“父亲?”许夫人捂着胸口,拿手一指在场众人,“他还是你们的父亲吗?!如今他有几日是在这侯府过的?我悔呀……我蠢呀!当初就不该让她们这对贱人母女回府!自从她们回来,你们是父亲也没了,家也没了!这哪里是你们父亲的主意,分明是那对贼母女唆摆的!”
锦鱼:……看吧。若是她不跑来跟许夫人说一声,背着就把这事办了,这屎盆子还不直接扣她跟她娘头上了。她今天闹这一场,至少从老太太到锦熙都明白她的苦心。许夫人,她从来没指望过。
便上前扶了扶锦熙,冲她轻轻摇了摇头。
锦熙便捂着脸,痛哭失声。
便又听许夫人道:“和离,休想,我锦心才是敬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平妻,什么平妻,不过是个不要脸的妾罢了!我朝明文禁止多妻,诸有妻更娶者,徒一年,女家减一等。就让他们去娶!他们不怕丢人,我们怕什么!到时候,咱们一纸诉状,把他们告上公堂!”
锦鱼不由一愣。
难道还有这条律法?如果真有这条律法,敬国公府与顾家,还有她爹不可能不知道呀。不会明知故犯。
可是许夫人出身刑部世家,对律令多有了解,也不奇怪。
锦鱼想了想,决定回去问问景阳侯再做决定。
因道:“你们慢慢商议吧。我先回去了。”
说着,拉了锦熙一把:“姐姐可要跟我一起走?”
锦熙愤恨地看了一眼许夫人,一顿脚,率先走了出去。
锦鱼忙跟上。
锦兰也跟得飞快。
一时出了大门,锦鱼让豆绿去问锦熙跟锦兰,要不要找间酒楼坐坐再回去。
一时豆绿回来道:“三姑奶奶说可以去他们家砖筒巷的正店香楼去吃鱼鳔二色脍。”
正店是有官府授权,可以酿酒售酒的大酒楼。
一时到了酒楼,楼高五层,早有衣着鲜明的小二下来接上去雅间。
锦兰是极熟悉的,便张罗着点了九道菜,锦鱼叫人拿点冰来,冰了帕子给锦熙敷脸:“回头到家,姐夫还指不定怎么心疼呢。”
锦熙整个人都有些提不起精神,听到这话,眼睛一红,鼻头一酸,又流下泪来。
锦鱼叹道:“在这里歇歇再回府吧。”
锦兰道:“唉……真是不明白。大姐姐这般出力尽心想帮手,母亲怎么眼里就只有一个四妹妹呢?”
锦鱼:……虽然这是实话,可能不能别这个时候说?
果然,锦熙听了这话,更是伤心,又忍不住哭了一回。
锦鱼其实也有点明白许夫人为什么对景阳侯全无信任。
毕竟如今她爹不但把许夫人这个正牌夫人关了起来,还大多时候住在朴园。
这也就是人心里有什么,看别人就是什么了。
许夫人与锦心立心不正,瞧谁都是要害她们的人。
好赖话分不清,深陷泥潭而不能自拔。
那日三姐妹倒是好好地喝了一盅。互相说了许多的话。才分头回家。
锦鱼先去了朴园,把事情跟她爹说了。
景阳侯怒道:“不是让你赶紧去办,不许跟她说么?你怎么不听话?!”
锦鱼也不想跟他顶撞,只赶紧认了错,问是不是有那么一条律法。
景阳侯冷笑:“前朝确有此律。只是今朝无人在意。不但官府不会追究这种闲事,便是皇上,也有两妻并赐,二人朝谒的旧例。何况这事是给皇家收拾烂摊子,在敬国公与顾尚书面前,他们许家一个刑部侍郎能翻上天?真是不自量力。你就多余去见她。”
锦鱼默默无语。她去见许夫人虽然有自己的小算盘,但主要还是觉得这是该有之义。
卫家并不只是她爹与许夫人的卫家。便是卫家大郎二郎,糊涂归糊涂,目前看来也不是什么坏人。祸事是锦心闯下的,可全卫家人都要承受。
只得写了拜贴叫人送去敬国公府,说她要去见锦心。
第二日一早,敬国公府就来了信,说下午可去。
锦鱼便让人给朴园送了个信。
吃过午饭,便带着豆绿去了敬国公府。
背后插刀
却说景阳侯府此时早乱成了一团。
卫大郎与卫二郎因听了许夫人的话, 便真的请了舅舅来府商议。
不想许侍郎却一句话扑灭了他们的天真:“这都是前朝的规矩了。本朝仁厚,这种无伤大雅的事,从来是不计较的。不说远, 就说建安伯府, 他们家老伯爷当年, 在京一个正妻原配伺候老太太, 在边关一个正妻嫡配伺候着生儿育女。后来调回京,老伯爷给两位夫人都请了封赏。他们家进宫拜谒,都是两位夫人一同去。”
许夫人因前日吐了血,躺在床上根本起不来身,听得这话, 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