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媳妇儿是什么人,我比谁都清楚。倒还轮不着别人来说三道四的。来说是非者就是是非人。谁的品行有问题难道不是一目了然?”江凌冷声道,声如磬击。
“真真是忠言逆耳,不过我也想多一句嘴,提醒江公子一句,泼妇总比□□要好呀。”
也不知道什么缘故,小公爷竟是从头到尾都保持沉默。
却听江凌冷笑道:“今日京城才子齐集,吟诗作对,钻研学问,在姑娘看来原是浪荡之事么?那我朝以科举选材,陛下当殿拔擢,岂不成了天下最浪荡之事?”
这一顶帽子真是铺天盖地地大,更厉害的是,替顾茹拉了满城才子的仇恨。
“你……”顾茹终于词穷。
锦鱼按了按自己的胸口,深刻体会到……江凌平日到底有多让着自己。
若江凌真想跟她吵架,她保证输得丢盔弃甲一败涂地。
“卫锦心……你还站着不动?要在这里继续丢人么?”
小公爷终于开了口,却是直呼锦心大名。
这样的称呼几乎等于昭告在场,他羞于承认锦心是他的夫人。
这可比之前江凌叫锦心泼妇还要厉害万倍。
“你……你……柳镇!你还是个男人么?人家男人千方百计地护着自己的媳妇!你呢!伙同外人一起来欺负我!你你还打我……”锦心激动地声音都劈叉了,又呜呜痛哭起来。
锦鱼:……
锦心似乎也变了性子。怎么看怎么像是要破罐子破摔。
“你走不走?”
“我不走!”
“不走?那你永远也别再进我柳家的门!”
两人的声音越吼越高。
然后锦鱼就看见一身大红羽纱的斗篷飘动出现在通往园外的甬路上。
风雪翻飞之中,那一抹抖动的红,有些说不出的凄然绝望。
当初锦心跟小公爷的亲事,多少也有些因为她故意隐瞒而阴差阳错。
她心里不由升起几分内疚,正想着日后有机会弥补一二,就听耳边有人轻笑道:“看来爹爹没夸大。你家相公心思敏捷,口齿了得,最最难得的是心思端正,态度坦荡坚定,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说来你真真是别具慧眼。当初多少人笑他徒有其表!你怎么一下就挑中他了!”
锦鱼回头,见是王青云。不由脸上一红。她当初其实也不过是看中江凌的外表而已。哪有什么别具慧眼,说来都是老天白给的福气罢了。
“要说这事,第一次见到卫五姐姐,我就佩服得不行。当初小公爷拿了枝翡翠簪子送给锦心。王姐姐便说要拿一方紫云砚来做彩头,结果我们卫五姐姐厉害了,明明头一回跟我们这些贵女打交道,却大大方方站出来护夫,硬生生搞出了一场插花会,扬了名。”
钟微在旁低声笑道。
锦鱼顿时满脸烧红,恨不能把脸埋进那。她虽知道自己那点小心思瞒不过钟微,可这样的旧事,叫她当众直白的说出来,还是有些顶不住。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你们以后不许不带着我一起玩儿!”长宁郡主气呼呼地嚷,
锦鱼只觉得胳膊上一痛,竟叫她狠狠拧了一把。
显然是还记恨着刚才她们没带她去采腊梅。
几人正说笑,就见锦心跟着柳镇后头,追了出去。
雪地湿滑,她步步蹒跚,十分狼狈,连软轿也忘了乘。
锦心一走,顾茹等也都一一告辞。
最后繁花堂内只剩下了不到二十位姑娘。
锦鱼忙重新叫人整备茶点招待。
见时候不早,便拿了之前剪好的红纸梅花送给各人:“今日本来是钟家妹妹的生辰宴,却撞上大雪,又变成了题跋大会。怠慢之处,还望各位海涵。”
说着给众人深深鞠躬为礼,表示歉意。
钟微也站出来,陪着一同致歉。
留下来的姑娘们都是真心想看题跋大会的,立刻七嘴八舌地表示不介意。
“天公作美,恰逢盛会,我们这是托了卫五娘子与钟五姑娘的福气!”说这话的便是之前脸盘子圆圆肉肉,提出要去逛园子的袁姑娘。袁家是世代簪缨之族,这位袁姑娘的祖父时任左相,文官之首。
“正是呢。我哥哥前些日子听说有这么一个盛会,想来参加,还不够格。如今正关着门发奋读书。若是得知我平白沾了这个福气。回去不知道多懊悔今日没来送我呢!嘻嘻嘻……”这是个穿着明艳粉色,举止活泼的女子。
“可不是。我爹爹前日也因了这题跋大会把我几个兄弟训了好一顿!说等这大会完了,也要订一天园子,来好好看看才子们的题跋书法!沾沾才气!”这位姑娘说话娴静,穿着翠绿的衣裳,腰板笔直,像株小松树。
锦鱼心中温暖,笑道:“各位既这样说,回头我把你们各家府邸名字抄给掌柜的。明年三月之前,来订园子的,一律都免费。”
三月之后,繁花盛开,尤其是牡丹如果全开了花,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