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家子围着,不会有什么事的?”
锦鱼猛地想起一事道:“娘,你不常说当年生我时,吃了蓖麻油炒鸡蛋么?说也不知道谁跟你说的,吃了这个孩子生得快!所以当年我落地才那么顺利。”
秦氏迟疑道:“倒有这事……”说着去看许夫人。吃不吃可不是她说了能算的。锦鱼这孩子太老实,她们来就来了,若是叫锦熙乱吃东西,吃出问题来算谁的?
还不如等宜春侯府的稳婆和太医来了稳妥。
这生孩子生上七八个时辰的人都有的事。
哪里急这一时半会儿的呢?
许夫人也在迟疑。一双肿眼不停地看看锦鱼又看看秦氏,似乎不相信她们说的话。
“啊……我吃……快……吃……”锦熙惨叫连连,声音微弱。
报应太快
蓖麻油炒鸡蛋到底管不管用, 谁也不知道。
反正锦熙吃完不久,肚子就抽动得更加厉害。
江凌跟宜春侯府的众人赶到时,才进二门就听到她十分瘆人的惨叫声。
宜春侯世子当即便腿一软, 差点儿一跟头摔地上去, 亏得江凌手快扶了他一把。
众人飞奔到了古香堂, 那姓朱的稳婆忙洗了手进了东梢间。宜春侯夫人也跟着跑了进去。
景阳侯忙请宜春侯世子等人都到东花厅喝茶等待。
柳镇江凌还有卫家一干人等陪同, 此时不顾不得什么男女之防了,都在一处提心吊胆地听着那边的动静。
东花厅与东梢间紧挨着,里头的话音这边都听得一一清二楚。
就听有婆子着急问道:“奶奶这可是怎么着的?怎么会突然发作了?昨儿我瞧着,这胎还没沉下来呢,估摸着怎么都还有几日呢。”
“锦心……都是锦心害我!呜……我要死了……救救我呀……救救我呀……”锦熙又是哭又是骂。
众人都不知道原委, 不由面面相觑。
宜春侯世子哪里听得这个,当下怒问景阳侯道:“内子为了四姨妹的婚事不顾身怀六甲,三天两头往娘家来。四姨妹到底是什么狼心狗肺的东西, 竟来害她?!”
旁边柳镇闻言,又愧又惊,却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半句反驳不得。
景阳侯之前已经问过古香堂的婆子, 倒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可家丑不好外扬, 只得称说是误会。
却听那头锦心的声音传来:“我没有, 我没有……你血口喷人!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滑倒的!”
又听许夫人喝道:“你姐姐都痛糊涂了, 你就别添乱了, 赶紧出去吧!”
“什么,滑倒?我说怎么好端端出了事!亲家母, 这事你得给我个交待!若我媳妇儿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们没完!”这回却是宜春侯夫人在嚷嚷。
“真是意外!你别听锦熙胡说!”许夫人道。
宜春侯夫人哪里肯信, 两人竟吵了起来。一个只要交待,一个只说意外。
众人听了,心中都不由疑惑道:三朝回门是喜事,锦心有什么理由乱发脾气?莫不真是锦熙真痛晕了胡说?
却不想,就听锦熙大喊:“她……她……乱发脾气,摔了碗碟……地上都是油水,我……我才摔的!是她……啊……”
听到这里,宜春侯世子突然暴起,冲到柳镇跟前,揪住他的衣领吼道:“我知道了!她必是听了我夫人送来的信儿,觉得丢人,这才大发脾气!可恶!做这种欺世盗名的事,还怕人说不成!我明儿就满大街散去!”
柳镇是个横行惯了的,哪里受过这番侮辱,又听锦熙确实是自己摔倒,更觉气壮,当下一拳就朝宜春侯世子脸上打去。
宜春侯世子不防吃了一拳,痛得狂叫一声,飞起一脚,踢在柳镇小腿上。
柳镇吃痛,差点儿跌倒,伸手去扯住宜春侯世子腰带。
两人纠缠在一起。
江凌坐在柳镇边上,隔得最近,忙上前夹在二人中间劝解。景阳侯也上前呵斥,卫家老大老二也一涌而上将柳镇硬抱住拉开。
因之前是江凌快马去送的信,宜春侯世子对江凌倒有几分好感,便扶着江凌的肩,擦了擦破血的嘴角,对柳镇怒道:“你也别不承认!七月半救你们的,根本不是你媳妇儿,是江凌媳妇儿!这消息可是你自己跟诚亲王说的!王八蛋才不敢认。我媳妇得了消息,好心来通风报信,倒枉遭了这番罪。这事,我跟你们没完。”
柳镇本正气得挣扎不已,恨不能把宜春侯世子揍成猪头,听到这话,却是脸红滴血,再说不出半句话来。
他明明谁也没透露,诚亲王怎么会知道的?还传得这么快?!
心中不由大恨,既恨锦心做了这种不体面的事,如今连累他一起叫人笑话。又恨自己当初糊涂。更恨锦鱼……若不是锦鱼滑头利用锦心,又怎么会生出这许多的误会来。
景阳侯站在原地,呆若木鸡。原以为这事早过去了,哪里知道竟还是纸包不住火,报应来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