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凌波吓得脑袋一缩,一路不敢再掉。
洪凌波是个小孩子身形,于是被李莫愁揽在怀里骑马,李莫愁倒不觉得会被个小丫头占便宜,也不在意,只一心赶路,洪凌波不知道她要去哪,也不知道这路还有多远,就低头摆弄自己罩兜里的枣子,仔仔细细擦干净一颗,喂到李莫愁嘴边,道:“师父最大,师父先吃。”
李莫愁想说我不喜欢吃这些玩意,但看洪凌波一脸期待,就张口吃了这颗枣子,舌头舔过洪凌波的手指,痒的洪凌波咯咯直笑,然后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李莫愁,问她:“漂亮师父,好吃吗?”
李莫愁点头道:“恩,很甜。”
洪凌波立刻欢喜,连忙捏起个枣子擦也不擦抛进嘴里,结果咬了一口就愁眉苦脸,酸的口水直流:“师父骗人!”
李莫愁嗤笑一声,扭头就吐了嘴里含着的枣子。
洪凌波愁眉苦脸一阵,好半天才缓过那股酸劲,又继续摆弄她罩兜里的罩子,李莫愁有闲暇时低头看她一眼,看她把罩兜里的枣子饶有兴致的分来分去,嘴里还嘀咕着什么,李莫愁倾耳一听,听洪凌波念念有词道;“这边的枣子是师父的,这边的枣子是我的,师父的枣子,我的枣子,师父的,我的。”
李莫愁莫名其妙问她:“你干什么分枣子?”
“这边的枣子是熟透的,给师父吃,”洪凌波献宝似的道:“这边的枣子还没熟透,捂一捂,我和师父分着吃。”
李莫愁一看,果然,一边枣子红彤彤的,是熟透的,一边枣子还是青黄色,是洪凌波说的等熟透时和她分着吃的枣子。
李莫愁心中一暖,心道收下这个徒弟真是伶俐,带着真不是坏事。
李莫愁带着洪凌波赶路从天黑到天明,路过一处还未开张的茶肆二人暂且下马歇息,李莫愁下了马
又将洪凌波抱下马,转身就进了茶肆,听声音洪凌波未跟上,回头看,见洪凌波提着罩袍两角拎着罩兜里的枣子不知所措,李莫愁忍不住一笑,伸手招洪凌波到身前,为她擦了擦面上的汗,问她:“渴不渴?”
洪凌波使劲点头,李莫愁就要了碗凉茶,自己喝了半碗,喂她喝了半碗,给她擦擦嘴边茶渍,又问她:“饿不饿?”见洪凌波又点头,又要了个馒头,她吃一半,喂洪凌波吃一半,然后二人坐在一桌暂且歇息,李莫愁见洪凌波仍提着罩袍两角不敢松手,就从她罩袍里抓了把红枣子,擦了擦吃了一颗,然后点头道:“很甜。”
洪凌波嘿嘿一笑,李莫愁又擦颗枣子喂到她嘴边,洪凌波却抿着嘴巴,使劲摇头。
李莫愁问她:“怎么不吃?”
“红枣子是师父吃的,绿枣子才是我吃的,师父吃甜的,我吃酸的就好,”洪凌波一本正经的道。
李莫愁怔怔看她,突然觉得自己对这徒弟也不见怎样,这徒弟却处处心向自己,好像自己一心对陆郎一般,想到陆郎,李莫愁便是一时失神,但很快便不动神色的对洪凌波一笑:“师父让你吃甜枣
子。”
洪凌波听了,开心一笑,才张口把枣子吃了,尖尖的虎牙划过李莫愁的指间,令李莫愁指间麻酥酥的。
她突然想到,除了陆郎,她似乎也未曾与旁人这般亲近过,便是古墓里的师妹和孙婆婆也未如此过。
洪凌波吐了枣子核,向李莫愁甜甜一笑:“好啦,果然是甜的,我就吃这一颗,剩下的都给师父吃。”
李莫愁望着她,突然眼眶一红,将洪凌波惊了一下,不知道怎么惹了她,李莫愁也心知自己失态,移开了视线摇摇头,正欲起身与洪凌波回马上继续赶路,突然身后一阵吵闹,有人吼道:“魔头,还不束手就擒!”
洪凌波吓了一跳,她现下如同惊弓之鸟,稍有些风吹草动就容易将她吓到,洪凌波连忙往后一瞧,心道莫不是来找她寻仇的?望过去一看,正有许多人骑马追来,为首的人正持刀指向她们。
洪凌波心中一骇,随即又想到,来寻仇的人总不会给她安个魔头的名声,她可只有七岁,会叫她魔头那那人也太不要脸了。
然后洪凌波顺那人视线往后一看,见到已站起身一身煞气的李莫愁,心中立刻明了。
这‘魔头’称号自然是称道姑师父的了,不过那日洪凌波见过道姑师父杀人不眨眼的模样,这名声倒是一点不枉。
来人人多势众,有二十几人,竟比追杀凌波夫妇的人还多一些,看来李莫愁真是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
茶肆小二见不好,连忙收了茶壶溜进了屋里去,将房门紧闭,看来倒是见惯了此事,洪凌波眼看着他一溜烟跑进去看的眼红,恨不得跟着他一起进去躲躲,但是道姑师父就在身旁,她也不敢多动。
那为首的人跳下马,提着刀指着李莫愁怒道:“女魔头,你在福家镇上犯案九起,简直罪不可赦!”
“怪只怪他们,偏偏姓何名沅!”李莫愁毫不示弱,理所当然道。
是了,洪凌波想起来,道姑师父也问过她是不是姓何名沅,若是就要杀了她,令洪凌波好一阵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