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皱眉道:“我不要你感激,我要你一辈子跟着我。”
洪凌波看李莫愁松口,连忙附和:“是啊,我是师父的徒弟了,当然一辈子跟着师父。”
“一生一世?”李莫愁仍然不大相信。
“一生一世,”洪凌波连忙做出副真诚模样,几乎自己也要相信。
看洪凌波愿意一生一世跟着自己,李莫愁心情畅快,对洪凌波轻笑了一下,道:“好,我信你。”
笑的十分好看,却令洪凌波浑身发冷,她知道自己如果违背了这句‘一生一世’,这位道姑师父一定不会放过自己,洪凌波心里叫苦,李莫愁毕竟一脚踢死了她阿娘,不管有什么缘由都是她半个仇人,让她和仇人一生一世在一起对她不是折磨是什么?
李莫愁却因为洪凌波这句‘一生一世’而欢喜,当下就走过去将洪凌波从被子里拎起来,看洪凌波衣衫整齐,就道:“那我们现在就去,早点见过,你早点跟我走,”洪凌波当然求之不得,她一刻也等不及想见到阿爹阿娘,哪怕是一捧黄土都好,但李莫愁给她了一个大惊喜,原来那些人那时怎么死的,如今仍怎样躺在那里。
看阿爹阿娘的尸首无人收拾,本来假做镇定的洪凌波当下凄厉惨叫一声,差点又昏厥过去,被李莫愁在脖颈上一拍,没昏过去,跌跌撞撞扑到那两个死人尸身上嚎哭。
李莫愁看洪凌波也不嫌脏,厌恶的皱眉,伸手过去拎洪凌波的衣领:“看过了,我们走。”
洪凌波却傻呆呆的没有反应,李莫愁立刻就不愉快,面露狠色斥道:“怎么,你要反悔了?”说着,抬起手掌作势就要往洪凌波的脑袋上拍,没想到洪凌波却猛地站起了身往李莫愁掌上撞,以为她要寻死,李莫愁就偏不让她如愿,反而放下了手掌饶有兴致的盯着洪凌波要看洪凌波想做什么,反正洪凌波一个小孩子是逃不出她的手心的。
洪凌波无知无觉似的,不理会李莫愁,而是弯腰费尽力气将两具发臭的尸体拖至一旁树林里,她人小力轻,做完这件事就累的浑身出了身大汗,手脚酸软,可她知道她虽然喊李莫愁一声师父,这位道姑师父却十分冷血,绝对不会出手助她的,于是洪凌波只有自食其力,去尸体堆里捡了把看起来很粗旷的大刀,但那大刀和她一般高,她拎也拎不起来,没法子,又去这些死人身上挨个摸,摸出把匕首,打算用这柄匕首为阿爹阿娘挖一处可以安葬的地方。
洪凌波见到这些死人就吓的半死,哪敢还伸手摸来摸去,可现在什么也没有埋葬阿爹阿娘重要,就是怕这些人变成恶鬼来索命,也要将阿爹阿娘先埋葬后再怕,洪凌波自暴自弃的想,她挨的近了才发现这些人死的也很痛快,脸上都没有痛苦的表情,身上没有明显外伤,只有脖子上都是数不清的红痕,像被细细的丝线勒过,很难想象就是这些细细的红痕要了这些人的命,洪凌波估计着,是道姑师父手里的拂尘做出的痕迹,这位道姑师父杀人手法这么果断利落,又看的洪凌波直冒冷汗,心想千万不能得罪了她,不然自己也是同一下场。
洪凌波怕死人,却不怕阿爹阿娘,她想就算阿爹阿娘成了鬼也一定很爱护她,不会让她害怕,所以洪凌波就在阿爹阿娘的尸首旁用匕首在地上挖坑,她挖了好半天,挖出来的小坑还不够自己躺进去的,但也不罢手,李莫愁在一旁看了会好没意思,走过来就听到洪凌波喘息声音粗重,走到近前一看,洪凌波脸色通红,是在发烧。
唉,洪凌波这具身体刚刚好转一些,又受了刺激,还这么辛苦,当然又难受了,她却忍着不说,结果发起烧。
李莫愁见了,唤她一声:“洪凌波。”
洪凌波听也不听,仍兀自挖土。
李莫愁眼一瞪,见这个徒弟这般不听话,抬脚就要踹她,然而看洪凌波也没躲的意思,又觉没趣。
原来洪凌波烧昏了头,除了挖土根本什么也听不进去。
李莫愁的血也不是冷的,见洪凌波这般执着,也不禁心中有些触动,便不阻扰她,又看向旁边两具尸体,自语道:“若是陆郎也这般对我,就是立即和他同年同月同日死了我也愿意”顿了顿,又看这女人两眼,哀怨又嫉妒道:“我比她要美貌不知多少,怎么我的陆郎却不是他这般情深意重呢?”
李莫愁兀自自怨自怜一阵,见洪凌波双眼赤红只知道挖土却又徒劳无功没什么成效,匕首钝了就用双手,两手已是血迹斑斑,索性一掌拍昏了她,洪凌波无声栽倒,一头栽进眼前自己挖的坑里,李莫愁提着她的领子将这个灰头土脸的小丫头提了起来,因为她一身污血,为免沾到身上,李莫愁特意将她拎的远一些,这时候才有机会瞧清楚洪凌波面相,虽然洪凌波一脸脏污,李莫愁仍看出这丫头底子还算不错,于是有些满意:“我李莫愁可不能有个丑兮兮的徒弟,”说着偏头看眼她一己之力挖出的土坑,自语道:“你这股执着劲若是用在感情上可绝不是好事,定然会伤的和我一样心碎欲绝,不过无妨,这天下负心的男人我都要杀,你现在是我徒弟,我是你师父,若是有男人负了你,我就将他大卸八块,割肉剔骨为你出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