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着要如何应对,白色的人影忽然迈开脚步,径直走过来,
黎放歌急忙锁死车门,慌忙拿起手机
在大门外被陈北择堵住了,快通知谱大人叫人来。
给陈翘艺的语音消息发出去的瞬间,
车窗被敲响,敲响声不轻不重,让人听不出有任何恶意,
黎放歌忽然想到生命值等级刚刚提升,料想着即便是陈北择这样瘆人地堵住她的路,也不至于有生命危险,于是,她开了一缝车窗,陈先生?
黎小姐,我有话想当面说。能请你下车吗?
跟他略显疯癫的举动的相反,他的语气很温和,声音听起来还是那样梦幻,却没有他的脸色那么可怕。
前面就是我家,有话请到家里说,我先把车开进去,在家里等你。
陈北择肯定知道前面是她家,黎放歌尽量不刺激他只是想拖延时间。
能请你下车吗?
陈北择的语气甚至透出一股悲惨的意味,
他的手压在车窗上,
黎放歌还没反应过来,车窗就莫名地被摘掉了,
她惊得失去了反应,陈北择刚刚就像摘一片树叶那样轻而易举。
跟着,刺耳的玻璃碎裂声又划破夜晚的安静,
黎放歌有一种预感,要是她再不下车,陈北择下一步很可能就要摘下她的车门,
于是她开了车锁,推开车门,
陈北择后退一步,好方便她下车。
黎放歌知道,这条路几乎就是她的专属车道,除了她和来找她的人,基本不会有车开进来。
这时候,她只能暗暗祈祷,陈翘艺已经看到她的求救消息
下了车,黎放歌下意识侧身地看了看在红色的路灯下摔得粉碎的车窗,转回头看向陈北择的时候,她已经镇定下来,陈先生亲自来催债吗?我没记错的话,最后期限还有十来天
黎放歌,跟关笑语退婚,嫁给我。
没有任何铺垫,没有任何预兆,
陈北择突兀的话语令黎放歌脊背发凉,
他的声音就像遥遥夜空中的星星,闪闪烁烁,肉眼可见却触不可及。
陈北择,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黎放歌也变得很直接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听到陈北择那样说的时候明明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开口的时候,她的语气已经冷静得与日常说话无异了。
绝对没错,眼前一定是如假包换的婚约障碍,
但让黎放歌没想到的是,这个障碍是冲她而来的。
我说得很清楚。你也听得很清楚。陈北择说。
这时,黎放歌才发现他的嘴角带着伤,看起来像是被谁重重地扇了一巴掌。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
说着这种彼此都心知肚明的话,黎放歌觉得荒谬,
可她知道,陈北择即便不是失智,也已经濒临失智,这个时候,她尽量不去刺激他,并尽可能地平静。
黎放歌,只有我可以给你幸福。你喜欢赌博,我可以给你买下全鹭都的赌场。这些,关笑语做不到,别的任何人,都不能做到。
陈北择说着,向前迈了一步,他的手忽然伸向她的脸。
黎放歌急忙连退两步,躲开了他的手。换了平底鞋的她,比陈北择矮一些,她目测,体力她也不占优势,只能继续采取缓兵之计,现在,我的幸福已经不是赌博
以前也不是好么,即便是渣a,她赌博也只是自我麻痹。
黎放歌见陈北择一脸苦痛,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说下去,她是真的怕他会忽然动手,万不得已她不愿跟他有肢体冲突。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陈北择,我黎放歌不确定能不能说,
因为,她发现陈北择的眼神已经开始不对劲,表情也变得有些狰狞,他的脸苍白如纸,血色全无,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陈北择又说了一遍,
陈北择,你说的是真的吗?
嗯。
一瞬间,陈北择安静了下来。
我要你回家,好好睡一觉。
陈北择忽然僵住,像是想不到黎放歌会这么说。
他近乎呆滞地看着她,模糊的灯光下,他嘴角的伤是那样醒目,
黎放歌定了定,直视他的梦幻的眼睛:陈北择,你说你能给我幸福对吗?
嗯。
我的幸福是关笑语。
额啊!
伴随着这道仿佛来自大地深处的沉厚呐喊,
四面八方传来狂潮一般的玻璃碎裂的声音,
黎放歌下意识捂住耳朵,惊恐中, 她看到,陈北择嘴巴张得巨大, 沉厚的嘶吼正是从他的身体深处发出来的,
脑袋被震得嗡嗡响, 就在快要难以为继的时候, 黎放歌松开捂住耳朵的双手, 本能地伸向陈北择的血盆大口,强忍着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