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姐姐的衣服可以借我吗?
这
如果姐姐不喜欢别人穿你的衣服,就算了。
自己去拿。
黎放歌左手指向衣帽间,
反正也不算是她的衣服,
她没想到,关笑语会选她们高中的夏天校服。
其实也没什么违和感,二十一二岁和十七八岁,并没差很多。
衣服对关笑语来说很大,但白色真的适合她,
穿着校服的她让黎放歌一瞬间想起高二的五月,
那天傍晚,她不,是渣a坐在琴凳上,忘我弹奏《春天和她》,
弹奏过半的时候,门被人莽莽撞撞地推开,
她没因此停下,直到弹奏完毕才静静地侧身,那一天,关笑语就是穿着这一款校服,整个人洁白得就像柔软的棉花一样,她扎着高马尾,眼睛清清灵灵,整个人呆呆的,像是丢了魂,
我好喜欢你的琴声。
她说。她的声音掀起了一阵轻柔的风,薄薄的窗帘被撩起。
哦。
很冷淡的回应,但她注意到了那一阵带着淡淡清香的微风,
琴声和那阵风就是她和关笑语的开端。
看着眼前别有用心的女人,
黎放歌可以确定,当娇花从衣帽间里挑出这身衣服的时候,她一定想起了那一天,想起了她们的第一面,
真是一个痴心的人啊,可惜
我很喜欢这套校服,没想到姐姐也还留着。
嗯,没穿过几次。
黎放歌早就看出来,渣a偏爱宽松休闲的衣服。
现在她虽然身无分文,但衣帽间里的衣服和鞋都不少,还有首饰,看式样的材质就能知道,每一件都价值不菲。虽然她和自己不是一个穿衣风格,但品味是毋庸置疑的。
黎姐姐,我可以在你身边躺一会儿吗?
躺在一起,什么都不做?
几乎是本能的,黎放歌嘲讽大开,
关笑语对她尖锐的言辞全无所谓,
她的请求里没有任何杂质,脸上是想待在一起的纯粹神情,
黎放歌在声色犬马的世界里浸淫得太久,心思早已经没了这种纯粹。
如果黎姐姐想做点什么,也都可以,我很随便。
很随便吗?
黎放歌无奈笑。
关笑语的脸上飞满了的桃花,
她的脸变得前所未有地粉嫩,这说明,她的身体和她的语言并没有同步。
你觉得我们能做点什么?
可以做的很多,不是么。
黎放歌没想到会被她反将一军,
这个女人真是铁了心要跟自己在一起啊。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
黎放歌觉得还是不要躺在一起比较好,于是,她指向不远处的长沙发,你睡觉的地方在那儿。
那儿距黎姐姐太远了。
长沙发和隔壁房间,选一个。
那姐姐能不能帮我把沙发挪到你的床边?
不能。
黎姐姐,我们迟早要一起睡的,早一点晚一点有差吗?
关笑语的两颊烧起绯色的云霞,她咬住鲜红欲滴的下唇,右手握着左手,食指不自觉地抠着她的左手背
再说。
没有信息素的影响,黎放歌发觉她果然比较稳。
黎姐姐,你能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再说吗?
再说。
四目相对,黎放歌心里咯噔一下,
像是被丘比特之箭狠狠地射中,她的心突突跳起来
那姐姐能说,你完全、一点都不想跟我一起睡吗?
不想滚到了舌尖,
但黎放歌发现,她的舌头忽然打了结。
死活没能说出这两个字,后面的完全、一点都不想就更没机会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关笑语屈膝,将身体支到床上,然后飞快褪去拖鞋,
再眼睁睁地看着她像小猫咪一样乖巧地贴过来,
她瓷白的嫩臂伸过来,抽走了她身边的空枕头,
接着静悄悄地在黎放歌的左侧躺下,然后双手交叠垫在右脸颊下,
眨了眨漾满春波的眼睛,她说,黎姐姐,让我这样静静地看着你就好。
黎放歌生平从未像这一刻这般,心跳仿佛要跃出胸膛,
她觉得口干,心慌,无所适从,
但是,嘴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
放在腿边的右手早已死死地攥紧床单
许久,她俯视着双眸里全看不出邪念的关笑语,你爱看就看吧。
语气是如此虚弱无力,
怕被看透,她错开对视,装模作样地躺下。
心跳声此起彼伏的,黎放歌分不清,那心跳声到底哪一记是她自己的
黎姐姐,你知道吗?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