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建在池腰的木桥上站定,
黎放歌懒懒地转身,背靠到木桥的栏杆上微微仰望夜空,
关笑语也顺着她的目光,向天上的月亮看去,
天空很美,月洒晴空,星光点点。
静默良久,关笑语打破沉默,明明是同一个月亮,但和黎姐姐一起看,月亮看起来显得更美。
还真是
真是什么?
张口就来。
黎姐姐啊,你不知道,这样的话我心里堆了一千句一万句,你想要听更多吗?
不了
忽然,关笑语的电话响起来。
她从包里掏出电话,说了抱歉,然后走到桥下的芭蕉树旁接电话。
黎放歌猜,关笑语一定是恼恨对方煞了风景,所以声音听起来有点激动,她说的话她都听到了。
一会儿之后,她折回来,
站到黎放歌跟前,银华落在她的侧脸上,那柔软的月光在她长长的睫毛上轻轻舞蹈。
她觉得她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今晚我可以睡黎姐姐身边吗?
我不想回家。我想和姐姐在一起。
传达自己的想法的时候,清晰、明确,坚定。
这种品格黎放歌可实在太欣赏了,不论是在工作中,还是人际关系里,或者感情中,她都非常赞赏这种能力,自信的人往往更容易拥有这样的底气。
如果没有后半句,
黎放歌可以更轻而易举地拒绝,
但现在,关笑语正处在被父亲伤害的低落中,
饱食一餐,也不意味着她那种痛苦已经彻底在食物中化解。
你还是回家吧。
如果她们的关系没有这么复杂,牵扯的利害没有那么多,
别说住一晚,这么大的房子,关笑语要住一个月黎放歌都没什么话说。
黎姐姐,为什么不行?
你刚刚说了,你的心里堆了很多话,我怕你的信息素。
姐姐完全不用担心
关笑语低下头,飞快地从她的挎包里拿出一个白色小塑料瓶,看,不行我就多吃几颗。
当抑制剂是糖啊?
黎放歌无奈笑,原来,她出门前就谋算好了。
我保证,一定不给姐姐造成困扰。
我困扰没什么
意识到说错话,黎放歌急忙收住话头,
好在,关笑语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
夜色遮住了黎放歌脸上汹涌地漫起的红潮,
她实在困惑,怎么在这朵娇花面前,她的脸这么容易发烫?
难道是靠得太近,又被她的信息素干扰到?
她下意识地站直,往一旁挪了一步,接着说:最重要的是,你没有必要为了我忤逆你父亲,不值得。
黎姐姐,你真的觉得你不值得吗?!
这是什么级别的灵魂拷问?!
黎放歌被关笑语的严厉震住了,
是的,没有人喜欢自我否定说自己不值得,
如果说了,一定是违心的、不得已的。
对于除了演唱会出意外穿成渣a这件事之外几乎没受到过任何挫折的黎放歌就更不用说了,她的高傲不允许她随随便便自我否定。
而且关笑语加重了语气,更明确、更清晰地说,这件事值不值得,只有我说了才算,而答案,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是么。
黎放歌忽然恨自己,
恨自己没有那种底气,
拒绝也好,接受也好,
她都没有关笑语这样坚定。
或许,她大可以放下身段,接受关笑语的帮助,先把债务还清,不然即便以后能将生命值提升,她还是会囿于欠债的困境,踽踽难行。
与关笑语结合势必重蹈小说覆辙,死亡的恐惧让她立刻清醒过来。
黎姐姐,会有出路的,只要你不再沉迷
沉迷赌博吗?
关笑语点点头。
黑暗中忽然传来蟋蟀的低鸣,
池塘里噗通一声,应该是鱼儿跃出水面,淡橘色的月影被打碎了。
现在我连门都不能出
黎放歌自嘲,想沉迷也不能了。
会有办法的,相信我。
你看这颗蓝钻黎放歌捏住项链底端的钻石,对着月亮举起来。
钻石漾起星星般耀眼的光芒。
黎姐姐,不用这样,一定会有别的办法。
嗯。但愿。
所谓的办法,
黎放歌已经想了好几天,
谱大人曾帮渣a还清了她在鹭京欠下的巨额债务,
不料,大学毕业回鹭都之后她依旧死性不改,终日沉迷赌博,屡屡骗钱,没多久又欠下滔天巨债,
气得谱大人将她从家里扫出来,眼不见为净。
现在迫于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