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改变,江雪荷是不会回到我身边的。白寄凊心里清楚,这就是最好的办法,江雪荷爱她,不愿她痛苦地改变,不愿她三十多岁了还要打磨自己,所以只能选择分开,从现实的角度就该是这样,没有谁离不开谁,像所有人说的一样,过段时间就好了可是自己偏不。
明明有爱,自己就绝对不会屈服于现实。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她想要什么,不是别人就给她什么,而是她自己就一定做到什么,因为她就是有这份自信。
她白寄凊活了三十四年,想要什么靠的不是家庭背景,她承认家里给自己提供了许多尝试的机会,可每一次选角,她都将剧本倒背如流,对镜练习无数遍,堂堂正正靠的是自己的本事!
这才是我白寄凊。白寄凊的心脏亢奋地跳动起来,这才是我白寄凊!我不是别人说什么就听什么的人,都说我任性,为什么我要被所有人不希望我改变的愿景给困住呢?我不是该任性吗?
一道瀑布倾泻而下,撞出一片阔大的美景,银色的跑车从旁掠过,并无停留。
我是被吓住了,白寄凊想,我是被她们给吓住了!
我第一个这样爱的江雪荷用分开,用不让我改变的珍惜和爱,把我给狠狠地吓住了!我的眼泪又吓到了张呈和妈妈,她们随后又用真情实感把我彻彻底底地给吓得该不知如何是好了!
我凭什么不要改啊?我凭什么呢?我凭什么不能改变!
她们用爱锁住了我,可代价是让我放弃另一份珍贵的爱,我要江雪荷,我就要去改变,江雪荷已经为我改变了那么多,礼尚往来,我为什么不能还回去?
江雪荷也有错对,江雪荷也有错,自己是个自私的人,江雪荷,张呈,乃至于妈妈,在爱自己这件事上,又何尝不自私?
她用力地刹停了车辆,心跳不已地走到路旁,凝望着深蓝色的海湾。她感觉周身一阵发烫,拿出手机,童晴发了些《鸳鸯艳刀》的剧照给她这位师姐有的是门路。
剧照上没有江雪荷摘下面具的景象,显然这预备做电影放映最末的王炸。
江雪荷戴着半脸面具,脖颈,手腕处都隐隐露出刺青的痕迹,她跪坐在地上,微垂着头,将秀美的面孔低了下去,两手交盖,握着一柄纯黑色的四棱锏。
吉时已到,江雪荷,白寄凊对静默的海湾说,我不要再等了,我要回京城,我要见你,我要变成更好的自己,我要和你一起去看国庆档的这部电影!
你可以拒绝我,但是她快速地在手机上按了一条信息发出去,直接发给了开着对话框的童晴,让她帮自己转发给江雪荷。
深蓝色的海湾还是一样宁静,接收着她所有的话语和情绪,白寄凊情不自禁,低声地笑了出来,她一阵释然,缓缓地坐到了底下的岩石上,她开不动了,也走不动了,就这样望着这片海湾,望着清澈天空上白色的太阳。
走吧,向太阳以西走,半年前就在夏威夷,在太阳之屋的云海落日边,她对江雪荷说,走吧,往太阳以西走,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地走,太阳以西存在大概,太阳以西存在童话,当你认为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她嘎嘣一声,就这样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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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荷在马尔代夫的维拉岛上待了四天,不得不下了一个定论,确实无聊。
她选的是唯一一栋蜜月套房,安置在潟湖上,她在网上隔绝了白寄凊的信息,也不会去向任何人打听白寄凊的近况,可是那一通电话让她认清了,她不能指望在这样短短的四个月内忘掉白寄凊,不现实。
她最终还是按掉了挂断键,如果真不按下去,彼此度过一整个晚上,才是真正的无法收拾。单只是这短短的一个小时,江雪荷已经感觉自己的心不可收拾了。
白寄凊的呼吸急促,甚至带着微微的哽咽,她不想去细细辨认,细细思索,因为白寄凊是一个快乐,乐观的女人,是个任性的公主,她不该这样。
江雪荷接受了她无法忘记白寄凊,无法停止爱和思念白寄凊的事实,很平静地接受了。
时间可以抚平一切,四个月不可以,那就四年。她很平静地躺在躺椅上,浑身擦了厚厚的防晒霜,看着眼前美丽的,荒无人烟的玻璃海。
这是夏威夷时候白寄凊和她说的,无聊至极的维拉岛蜜月套房。
真的无聊至极,除了美丽的大海之外什么也没有,江雪荷想自己真傻,自己就连游泳都还不会,来马代是要干什么?而且这地方还挺贵。
在这个无聊且昂贵的地方,她的思维漫无目的地无限延伸如果没有白寄凊的出现,自己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呢?
自己曾下过一个结论,那就是快乐的有限,不过伤心的也有限。
但实际上,她的生活有着一个更深层的,无法解决的难题,并且拿捏住了性格软弱的自己,逼自己激发了自己最恨的一项品质,那就是随波逐流。
白寄凊某种意义上,就像她向阿拉丁神灯许下了一个愿望,然后一个女人从天而降,和她有着奇妙(或许经过精心设计的)的缘分,和自己截然不同,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