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好,白寄凊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我爸妈一定喜欢你。
江雪荷思来想去, 总觉得她们现在谈的话题完全偏离了重点, 有句话就在她的嘴边, 绕来绕去,却是说不出口,仿佛这话一说出来,就会把平静的现状击个粉碎。
迟早要见父母,对;她个人人品不错,对;不能自欺欺人,对。
可是怎么就没人提,好像全刻意避过去了一样,她和白寄凊,都是女人啊!
生日的时候和我一起回家吧。白寄凊说,眼睛亮闪闪的,非常期待。
江雪荷十分犹豫,谨慎地说:这次是你和家里人一起过生日,我去,总觉得还不太合适。等到你回家完过两天,不还要和朋友一起过吗,那时候我们在一起不也是可以?
家人,白寄凊就不爱听这话,你不是我的家人呀?你不是我老公?
江雪荷听到老公这个称呼,心里总是发麻,真不习惯。不过她把白寄凊的话记在了心里,决定不把它当作男人的专属,只低声说:还是先不要叫这种称呼了。
无牙仔,白寄凊怔了一下,你不高兴?
没有不高兴。江雪荷抬起手,将自己的长发掠到耳后,收紧的袖口显得她手腕异常清减,白寄凊靠在她肩膀上,盯着她袖口闪光的金属花扣。
只是觉得不太合适,这样贸然的
那什么时候合适?白寄凊问她,过年,还是什么时候?或者随便挑拣出一个时间?
这话江雪荷更是无法回答。
生日的话不合适,过年更全是家人,更加的不合适,随便挑拣出一个时间,她内心正是逃避着,又怎么挑拣得出?
白寄凊知道她心里不安,语气很轻松地安抚她:放心啦,我爸妈都是我说什么就听什么,他们最希望的就是我开心,我只有跟你在一起才开心,他们肯定会接受你的。
真是无懈可击的逻辑链。
江雪荷勉强微笑:那我先回家一趟,把行李都放回家收拾一下,晚饭要吃什么吗?她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晚上九点了。
白寄凊知道她是肯定要回家一趟的,可还是忍不住要撒娇:不想你回去。
江雪荷摸了摸她的头发:晚饭我帮你订?还是让听南帮你?
我自己来就好了。白寄凊说,等待着江雪荷给她一个再见吻,才坐了飞机,没什么胃口,我吃一点青木瓜沙拉。
江雪荷吻在了她嘴唇上,再次感到一向体温偏低的白寄凊居然嘴唇发烫。
她拿上大衣出门,开上自己的车子,直到驶出地下车库才降下车窗,在冰冷的夜风中,她终于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和嘴唇,也是一片冰凉。
她既没有收拾行李,也没有吃饭,换上睡衣后钻进了被窝。
自从白寄凊上次过来,把她的棉花娃娃放在床上,盖上自己的被子之后,她也会把那只棉花娃娃放在自己的枕边,睡觉的时候,仿佛就是一起入睡。
江雪荷思绪纷乱,不知道是什么时间睡着的。她这两天睡眠都不是很好,和向荣在俄餐厅吃饭的时候,向荣兴高采烈地收下尤克里里,仔细地端详了一下她,问道:有什么心事吗?怎么感觉你心神不宁的?
她看着江雪荷,笃定地补充道:和白寄凊吵架了?
那倒没有。江雪荷舀了一勺罗宋汤,不过迟迟没有送进嘴里。她避而不谈真正困扰她的事情,而是说道,寄凊快要过生日了,我还没有想好送她什么礼物。
向荣也真帮她思考起这个问题来了:奢侈品,珠宝之类的她肯定不缺。你要想买贵的表示心意,我觉得没这个必要,不如买点有纪念意义的,礼轻情意重。
江雪荷点了点头:我想着我要不就做点手工?
可以啊。向荣说,做编织类的就可以,不过现在时间应该不太够。
那我去做陶艺?江雪荷灵光一闪,当天做好,三天左右就能出成品了,做一个造型的盘子或者是碗。
向荣吃了一口乌梅甜菜沙拉,赞成地说:当然可以,我就买对耳坠,手镯,或者买个包送给她吧,到时候你帮我给她就行。
不用特地给她买的。江雪荷说,她知道向荣和白寄凊不熟,之间的关系没到要特地送礼物的地步。
怎么不用,她和江雪荷脾性相投,此刻难得反驳道,既然是你的女友,我作为你的朋友,当然得送一份生日礼物了。
江雪荷听了这话,十分感动,她心里憋闷的厉害,竟然忍不住,一时冲动之下,对向荣说:寄凊妈妈让她这次生日回家,她想让我也去。
向荣吃了一惊:她想让你见她父母?
江雪荷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会儿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不过向荣的吃惊点完全不在见父母这件事上,而在于白寄凊的态度:她这是想和你长长久久在一起了?你是怎么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