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荷连胶袋都下不去手打开,柔声道:寄凊,谢谢你,可是下次,真的不要买这么贵重的礼物了,尤其是手表
不准提钱。白寄凊说,为什么不能买手表,就是想要送你一支手表。
白寄凊脉脉地注视着她:第一次和你拍戏,你戏里的文警官就戴着一支月相;第一次和你去综艺,你戴了一支日志,所以我想,第一次给你过生日,你得戴着这支鹦鹉螺,白寄凊说,和我接吻。
江雪荷被她说得心都像饴糖一样化了,脸上也开始发烫,实在没法再拒绝,默默地拆开胶袋,把表戴在了自己的腕上。
就连表带也截得很合适。
白寄凊对她说:过来。
江雪荷向前挪了挪,听到这个女人微笑着,一字一句地说:你、要、主、动。
床头放着这支七位数的手表,江雪荷总是觉得睡不安稳,她一阵一阵地做梦,梦到自己小时候养的兔子在怀里乱跳,梦到小学放学走路回家,凉鞋的底却掉了,只好狼狈又快乐地拖着走路。
然后中间的一切全没梦到,白寄凊就忽然出现了。
好大一条白蛇在床上游动,可是她不害怕,也当然没被吓死。她和白蛇好好地坐在床上喝雄黄酒,梦里她没有酒精过敏,而白寄凊不屑地说:这点药量才毒不死我!
白寄凊不屑的太活灵活现了,江雪荷想笑,并且也笑了,然后白寄凊也笑了:你梦到什么好东西了?
江雪荷一睁眼,天都亮了,自己头一回起得比白寄凊晚。
白寄凊饶有兴趣地趴在床上看她:是不是梦到和我这个那个
江雪荷:没有!
白寄凊不屑了,和梦里一模一样,妩媚地刮了她一眼:否认就是心里有鬼吧。
江雪荷觉得好赖话都让她给说了,问道:要是承认呢?
也是心里有鬼。白寄凊想都不想,只不过一个是脸皮薄的心里有鬼,一个是脸皮厚的心里有鬼!
江雪荷说不过她,抿唇笑道:嗯,你说的对。
她下床想出去,白寄凊赶紧拽住她:现在不能出去!
江雪荷不用想就知道为什么:不用这么隆重吧,小炆也
也在准备呢。白寄凊替她说了,叫阿姨做了一桌菜,还订了蛋糕,总之你先别出去,等到都准备了再出去。
江雪荷实在没过过这么兴师动众的生日,一时之间坐在床沿边,心里还有点忐忑。
过了一会儿,白寄凊终于开了门:出来吧。
餐桌上像抢劫龙宫自不用说,三层蛋糕也不用说,穿着小洋裙载歌载舞祝她江阿姨生日快乐的夏随炆倒是值得一说,不过这不是让江雪荷最惊讶的。
她震惊的是整个餐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从早上到中午这会功夫,已经布置上一些五彩斑斓的灯牌和气球烘托气氛了,江雪荷都不知道自己有这种周边!
江雪荷有十万个为什么想问,白寄凊一句话就给她解决了:我提前让管家准备的。
可是他不是私人管家吧,会不会太麻烦?江雪荷有点犹疑。
夏随炆正给她插蜡烛:不麻烦啊,我们住的地方,管家也是什么事都管的。她问江雪荷,阿姨你多少岁了?
又长了一岁,江雪荷想。三十五岁。
夏随炆这可犯难了:难道把三十五根都插上?
意思一下就好啦。白寄凊说,她见夏随炆插了七八根,示意差不多了,用火机一一点燃。
然后她走到江雪荷身边,拿出了一只珊瑚粉的耳朵冷帽:知道你肯定不喜欢生日帽,就给你买了个这个,她故意向江雪荷晃了一下冷帽的两只小耳朵,喜欢吧?
如果在这个帽子和幼稚的生日帽之间选择,江雪荷百分之一千选纸制的生日皇冠!
白寄凊不容分说地给她戴上,越看越觉得可爱的没招,让江雪荷别动,拿手机给她拍了一张。
照片里江雪荷想笑,可是又害臊,端正的眉眼秀丽温柔。白寄凊递给她一根燃烧的星星蜡烛,让她握在手里,这下照片里也有了一团小小的、动人的火焰。
夏随炆送给江雪荷自己做的折纸猫咪,她自称是初学者,可是听到江雪荷夸奖,还是相当自得。
要吹蜡烛许愿了,白寄凊很有仪式感地让她闭上眼睛,夏随炆在旁边很支持:江阿姨,你要是不闭上眼睛,愿望就不会灵的!
江雪荷从来不信这些,不过她很听话,闭上眼睛,默默地想许一个愿望。
希望和白寄凊能够长长久久,希望事业能继续发展,希望父母能够接受她心里一刺,再继续想不下去,就许了一个笼统的愿望:希望能越来越好。
她睁开眼睛,将蜡烛吹熄了,心也随着烛光的熄灭,不知不觉地落到了实处。
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一次这么热热闹闹的吃完生日餐(对江雪荷而言超过三人的都算热闹),她打开微信,挨个回复爸妈,朋友和同事发来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