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玩最兴奋的当然不是江雪荷,也不是白寄凊和她的金牌助理许听南,答案昭然若揭是郑滢。
自从做了江雪荷助理,据她自述,深受江雪荷熏陶,一次夜生活也没过过,微信倒是每日万步。
江雪荷叮嘱她:可以跳跳舞什么的,别喝太多酒,许听南到底是白寄凊助理,在人家面前丢脸了不好收场。
郑滢一拍胸脯:我你还不放心吗?她眼疾手快,把江雪荷掏出的长裤塞回了衣柜里,不能穿这个,你得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才行!
她悄声告诉江雪荷:我听许听南说,寄凊姐准备了新裙子,多重视啊。
江雪荷心想,这么怕冷还有痛经的毛病,也要拼了命的穿上裙子,这种精神她不得不由衷钦佩。
她伸手,从衣柜里取出一件针织的包臀长裙:这总可以了吧?
郑滢看起来仍然对这件长裙的长袖颇有微词,不过她认可自己老板做出的努力:可以。
江雪荷很瘦,紧身的连身长裙都能穿成略宽松的,不过也幸好是紧身,基本还算凹凸有致。
她拿上大衣搭在胳膊上,忍不住笑道:把我打扮成这样,你穿的是什么?
郑滢穿着高领毛衣和牛仔裤,理直气壮:我又不是女明星,怕什么!
一出房门,俩人都不说话了。
白寄凊白晃晃的站在走廊里等她们,穿一件绸制的天青色吊带裙,和昨天红毯裸露程度不相上下,白出了一片淌着的雪光。
许听南一身黑站在她旁边,像一朵沉重的乌云。
江雪荷欲言又止,直到看到白寄凊外面捂上了厚实的长款羽绒服才把嘴合上。
等到下车,甫一进门,江雪荷脑袋里立即嗡的一声,差点没被雷鸣似的音乐和笑闹声震开锅。
白寄凊怕她丢了一样,攥紧她的手往里拉。这夜店实在很热闹,才八点已经挤满了人,她们早定好了位置,许听南和一位侍应生打头,郑滢断后,把她俩送到了离舞台不远不近的一个沙发卡座上。
许听南说:姐姐,那我和郑滢去玩了。
白寄凊一边翻看酒水单,一边轻松地说:去吧,好好玩,今天都记我账上。
郑滢高高兴兴扯着许听南跑走了,江雪荷脑海里已经不由自主地上演了结束后的抢买单大战。就是这样一个未雨绸缪的性格。
侍应生刚刚明明还在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已经端了个大果盘放到桌上:经理送两位的。
谢谢。白寄凊头也不抬,一支白香槟,一支李察,两瓶红茶,两瓶苏打水。
江雪荷把酒水单上的价格看了又看,真怀疑自己多看了一位数,低声说:我其实有点过敏两支是不是太多了?
白寄凊毫不在意,把羽绒服和江雪荷的大衣放到一处:不要紧,可以寄存的。对了,给刚才那两个人送一支美丽时光。
虽说是都记在自己账上,但她想也想得到,那俩人肯定不会怎么花她的钱,不如先给点一支。
侍应生对大主顾称得上彬彬有礼,毕恭毕敬,开完酒火速退下。江雪荷感觉被赶上架的鸭子都没自己这么狼狈:其实我不太能喝酒
白寄凊笑道:我知道,所以只让你喝一口。
她把李察干邑轻轻地往杯子里倒了一小口的量,又加了大半杯的苏打水。江雪荷这下只能硬着头皮,把那一杯一口口地喝了进去。
白寄凊含笑注视着她,等到喝完,就加了一杯红茶,真的不打算劝她再喝了。自己慢慢地喝了一口纯饮。
诚然酒精味已经被苏打水稀释了大半,江雪荷确实也没有撒谎,她有一点的酒精过敏。
纵使头脑清澈,神思灵醒,双颊已经烧上了一片火红。
白寄凊倒是面色如常,她将干邑和香槟换着喝,看起来也没有任何不适。
会醉的。在这种灯光晦暗闪烁,喊声震天的环境中,江雪荷不得不凑到她耳边说话。
没事,不是有你吗?白寄凊声音稳定,语调却很娇气,我又不是自己来的,还怕不能完完整整的回去?
江雪荷没法反驳,喝着自己杯里的红茶。白寄凊虚虚地靠在她身边,没来由地说:有时候忽然感觉和你挺有缘分的。
能拍一部戏自然是缘分。江雪荷回答。
显然她这回答没滋没味到白寄凊理都不想理:我是说,咱们从那天吃饭才多久,已经与我两个认识的人(江雪荷想这大概指她不肯承认的前男友)扯上关系,这不算有缘算什么?
一块砖扔进演艺圈能砸到你十个前男友,你算不算与砖有缘?
江雪荷觉得不好说:嗯,是挺巧的。
唉,你,白寄凊已经彻底靠在她肩膀上,捉住了她一只手,江雪荷的手也是细长的,骨骼分明,不做美甲,不戴戒指,干干净净。你这样冷冰冰的,怎么演同性片?
和怎样演爱男人一样。江雪荷转头望向舞台,好几个人跳着热烈的舞蹈,下面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其实没什么区别,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