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一种诅咒吗?
有人笃笃地敲了两下窗户,向荣按下车窗,外面是那个业务能力极强的助理许听南:果然是向荣老师的车,还有雪荷姐。我们寄凊姐在绯扇号房,来喝杯茶?
毫无疑问,这是一种诅咒。
向荣!江雪荷好不容易憋出两个字来。
我不是故意的。向荣很心虚,知道你喜欢喝黄茶,给你点了最好的君山银针!
两人进去的时候,白寄凊正在用开水洗杯预热,好久不见!向荣爽朗地说,好久不见,向荣姐。白寄凊放下手里的东西,抬起头来。她浓密的卷发随意拿鲨鱼夹夹住:江姐,真巧,昨天刚见。
向荣笑呵呵地打圆场:我请雪荷来的。
白寄凊觉得这氛围很有趣:我高兴还来不及呀。
这话落到江雪荷耳朵里,总感觉有点阴阳怪气,她坐下来:我来泡吧。
本来就是简易泡法。不过白寄凊也没拒绝,将手腕上的发圈摘下来递给江雪荷,那我要尝尝江姐的手艺。
江雪荷有发圈,但是白寄凊都递到了她面前,她没法拒绝,也就扎上了。
白寄凊喝的是白毫银针,白茶。向荣和她一起喝君山银针,方法都很简单,开水浸润,沸水环壁注水,低位斟汤。
她动作颇为优美,毕竟进行中老年交际时日已久,怎么不得有点心得。
白寄凊密密实实的长睫毛盖下来,很专注地看着。她神情既容易显得轻佻,又容易变得整肃,此刻完全是一副虚心学习的模样,江雪荷有点不大好意思,很快地斟好了茶。
茶汤很烫,三个人都没有开始喝。向荣坐如针毡,想着李洵恺将自己和白寄凊约到一块,自己还应他恳求真的带来了江雪荷这事,说到底确实是不大地道。
也怪李洵恺太着急,等到进组雪荷和白寄凊关系好了再说不也不迟?现在闹得多尴尬。
她忍不住悄悄抬起眼睛,又打量了两秒白寄凊,美是真美,但能让男人这么要死要活,还得靠冷心冷肺的魄力啊。
倒是白寄凊主动开口:向荣姐,今天找我有事吧?
向荣余光瞥到江雪荷岿然不动,倒也想开了,直爽地说:是李洵恺求我,叫我来的。
这话显然在白寄凊意料之中,她指腹轻轻在茶碗上刮了一下,还是滚烫。江姐,她说,你觉得呢?
和我有什么关系!
江雪荷不明所以,只笑,不答话。
向荣说:他想求你,再给他个机会怎么样。他说你就进组仨月,又不是去深山老林拍戏,而且和他暂时断联他也没怨言的。
白寄凊表情很认真,好像真听进去了,又问:江姐,你觉得呢?
江雪荷毫不怀疑这个女人能不怀好意的莫名其妙地复读第三遍,只好答道:我没什么看法,你的恋爱,当然你自己做主。
这句话说的入情入理,向荣虽是替李洵恺求情的,也是点头。
说实话,忽然,白寄凊嫣然一笑,向荣姐,麻烦你清楚一点告诉他,第一,他和我的关系还远谈不上分手,第二,和在哪拍戏,拍多长时间一点关系没有,我累了,不想跟他认识下去了,仅此而已。
奇女子。开门见山,直截了当,明人不说暗话。给向荣都噎住了。
江雪荷低头喝茶,装作什么也没听到。
其实她也知道点白寄凊的八卦,听说换男友比拍戏勤快,而白寄凊拍戏已经很勤快了,真有点没法想象换男友该怎么勤快。
能有个名分的男友不多,或者不如说一个也没有被正式承认过,此女的铁石心肠由此可见一斑。
话说到这份上向荣猛灌一口茶汤:啊,这你放心,他保准不烦你了。理解,理解啊。
白寄凊添水复泡了一遍,给向荣和江雪荷又斟满,气氛一时之间很是静默。
向荣知道自己在把江雪荷带来这件事上负全责,所以也要尽职尽责的把江雪荷带走。喝完第二杯茶,向荣把茶杯向前推了一推:寄凊,那我们先走了。你不用动,我到楼下顺手结账。
白寄凊仰着脸,看她俩站起来,微微的点了点头:谢谢向荣姐了。
江雪荷刚拿起包,突然想起头上的发圈,匆忙解下来递过去。
白寄凊不伸手接:没事,过两天到组再给我吧。
那枚纯白色的发圈在江雪荷手里拿着,给也不是,收回来也不是,进退两难。还是向荣拉了她一把,这才从茶室退了出去。
白寄凊还是像昨天一样,美丽的笑容免费放送,简直笑出了花团锦簇,夹道欢送的感觉。
她俩很快走远,白寄凊笑容也淡了,慢悠悠地想:时间还长着呢。
试戏而已
江雪荷吃完饭那天晚上,已经在微博关注了白寄凊。不出意外的是,整整五天,直到今天周一进组,白寄凊都没有回关她。
白寄凊这个女人一直这样,微博从来不会关注所有共演演员,没有规律,似乎完全按她心情来,而且被关注了也要提防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