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尘面无表情地看他,“方才绑你的人里必然没有这两人,你来这里发什么疯。”
吴畏疼得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根本说不出话来,妇人见宋尘似乎不是吴畏找来的帮手,大着胆子讪讪道了一句,“我们没去……我们不敢去的……”
宋尘闻言抬起眼来,吓得妇人又瑟缩了回去,紧紧抱着怀中的小姑娘,低下头不敢再看他,宋尘按着人没松手,沉声道:“他果真杀了人么。”
妇人怯怯地看了吴畏一眼,似乎有所顾忌,然而宋尘又一直盯着她,妇人犹豫良久才道:“五年前他杀了村里的三个人,血衣、杀人的镰刀都在他家里找到了,就连他娘都作证说见着他出门……”
妇人说到一半,被吴畏的沉闷的怒吼吓得又噤了声,吴畏似是忘却了疼痛,在宋尘手下拼命地想要抬起头来,脸涨成了猪肝色,双目血红地盯着妇人,口中涎水顺着下巴滴滴答答地落下,妇人被他这般一瞪,更不敢说话了,宋尘皱了皱眉,正欲按下他的头去,身侧忽然投下一道阴影,竟是钟林晚。
钟林晚在吴畏身旁蹲下,伸手便想去触他的手腕,宋尘正要制止,钟林晚的手腕已被一人握了住,钟林晚抬头对那人笑了笑,目中清明,“没事的小白,我替吴大哥把脉。”
白霁同她对视一阵,默然将手松了开,钟林晚笑着对她眨眨眼睛,再低下头时面上已转为了严肃之色,将手搭在了吴畏腕间,宋尘在旁看着,将吴畏钳制得一动不能动,钟林晚凝神感受着他的脉象,眉头渐渐蹙了起来,良久,将手收了回来,同另外三人交换过眼色,慢慢摇了摇头。
宋尘见钟林晚已有结果,复又对那妇人道:“小四是几时死的?”
妇人茫然地同他对视了一阵,脸色骤然变得苍白,身上明显地发起抖来,宋尘盯着她的神色,见她目光躲闪不愿开口,神色便冷了几分,“我们只是请他做领路人,没法一直管束着他,待明日我们离开了,他会做出什么事便无法保证了。”
妇人立即惊慌失色,连声音都颤抖起来,“不行,你们不能把他留在这……他已经疯了,他还会接着杀人!”
宋尘正要开口,钟林晚忽然接过了话去,语声温和轻缓,“我方才试他脉象分明是正常的,为何说他疯了?”
妇人看了钟林晚一眼,见说话的是个长相温婉清秀的小姑娘,神情放松了些,犹豫一阵,到底开了口,“这个村子其实是受了诅咒的,村外边的那片白雾是山鬼布下的迷阵,和这座山一模一样的另一座山,是山鬼的老巢,山鬼能看穿人心,白雾里便是它放出的幻象,进去的人全部会被迷了神志,自己走到另一座山里成了山鬼的美食,时候久了也就没人再想着穿过白雾出去了,但那山鬼等不到人上门便会饿肚子,于是每过五年它饥饿难耐之时便会潜到村子里来,随便寻个村人惑乱他的神志,被选上的人会变得疯疯癫癫难以自控,不断地发疯杀人,只有在他杀更多人前把这人当做活祭沉到双潭里去献给山鬼,剩下的人才会幸免于难。”
宋尘在听妇人提到山鬼之时便拧起了眉头,听完后更是一脸难以置信,“你们便凭个莫须有的传说随意杀人?”
妇人见宋尘不以为意,立即着急起来,“不是传说,是真的!那些人真的都疯了,见人就杀!你方才提到的那个刘家当家,就在你们来之前三个月,突然便在家里把媳妇老爹都杀了,就连自己刚满月的小儿子都没放过,村里人见他家许久没有人出门,有好心的去他家看看,刚走到门口便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推开门后人都吓傻了,一家老小都死得干干净净,全身上下被砍得不成样子,只刘仁生还活着,把一家人的尸体摆在桌边,像没事人似的坐在那吃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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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没有话说
迟早
屋子里沉默了一阵,宋尘向下瞥了一眼,吴畏不知何时已停止了挣扎,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不知是否听进了妇人的话去,“你们确定那一家人是自家当家杀的?”
妇人身前的小女孩害怕地向她娘亲怀中缩了缩,妇人深深沉浸在恐惧之中,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就是他杀的!他家原本就离得远,这小村子里谁去谁家走动注意不到,就是他自己下的手!”
宋尘深拧着眉头,竟想不出再问什么,突然发疯不算离奇,下毒施蛊皆能做到,离奇的是在这远离人烟的小山村中行此恶行,究竟有何必要?况且每隔五年重复一次,按这少妇的说法,异象代代延续,若真有人能做到怕也真成了山鬼了。
“你们这疯癫持续了这许多年,便不晓得提前做准备吗?”静默之中林旸忽然开了口,宋尘立即将视线转向她,脑中忽而一激灵,是了,既然知晓五年一发作,这许多年来村中之人便不晓得提前做好准备防着杀人吗?
妇人闻言连连摇头,急切道:“我们自然是做准备的,村里人每隔五年发疯这事是老一辈便传下来的,每次献祭的日子亦是有数的,从前皆是在清明前后三日,因着从前不论什么人发疯都限在清明前七日,有迹可循,每到了临近的日子村人便会聚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