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林晚放心下来,举着水囊咚咚灌了两口,清凉的水液入喉,立即激得人头脑一醒,连带着跑了整日的疲累感都给冲淡不少,钟林晚轻舒了一口气,偷偷又看了白霁一眼,不知为何方才她总觉得小白似乎笑了一下,虽然这等天色下连她的面容都看不清晰。
钟林晚小口抿着水,忽又想起了林旸她们来,其他人应当也很累了,尤其是林姐姐,白日里睡了一觉似乎睡得她有些糊涂了,竟然说那只巨蟒的蛇胆好吃得很,要知道蛇胆可是所有药材中极苦的一种了,何况其药性还与这条蛇本身的生长年岁相关,那条蟒能一口吞下半个人去,想想便知道它的胆有多难以下咽了,她还以为林姐姐会苦得直接将那东西吐出来,这才托给了洛姐姐喂她吃下去。
钟林晚正想着是否将余下的水送去给林姐姐她们,话都已经到了嘴边,忽然又憋了回去,这只水囊既是小白的,那她必然已经喝过了,那……那就不能再给旁人喝了……否则就……可她又给自己喝了,那不就是……可她又没甚么别的表示,兴许只是自己想得太多,是不是自己太过小气了……
钟林晚思来想去,就是拿不下主意,纠结得一张小脸都皱了起来,全然忘了白霁还在面前等着自己,正出神时,忽然听到近前一声冷淡语声传来,吓得她浑身一激灵,猛地抬起了头来,“喝,我愿意喝小白……我能不能自己喝?”
白霁默然看了她一阵,抬起手来摸了摸她的额头,没触着发烫才放下去,语声中竟难得带了些无奈,“没人同你抢,喝完了好早些休息。”
钟林晚在白霁面前想着那些事,心慌得咚咚乱跳,几乎想用针扎自己冷静下来,“休息好,休息好。”又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慌慌张张地应道:“啊是该休息了,我们快休息罢小白。”
钟林晚脸上这下完全烧了起来,低着头不敢再说话了,白霁不知是否未听出其中意思,淡淡地应了一声,转身走到树下,倚着树干坐了下去。
钟林晚原地深吸了两口气,捂着心口缓了小会,这才迈步往那边走,她不敢同白霁离得太近,又不好离得太远,怕她看出甚么端倪,三两步的路走得格外慢,最后在白霁身旁一尺远处站住了,正想弯腰坐下,白霁清清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过来,阿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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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问:那些事是什么事?阿晚:?(? ???w??? ?)?
一章里两对cp发糖违背了单发糖定律,要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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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林晚心里还慌慌的,下意识应了一声,顿了顿,惶然地抬起头来,“甚么?”
“过来。”白霁又道了一遍,语气淡淡的不带情绪,钟林晚心里又搅和起来,偷偷看她几眼,慢腾腾地挪步,靠在她身边坐下,然而不等全然落座,左臂忽然被一只手抓住,将她往边上一带,钟林晚本便半蹲着,被这股力一带脚下立即不稳,身子一晃跌入了一个柔软怀抱。
腰间被人顺势环上,不带强迫的轻柔力道,是前几日夜里一直维持的姿势,现下于钟林晚来说却不再意味单纯,钟林晚脑中空白一阵,脸上腾地便烧了起来,连她自己也能觉出脸上不自然的热意,死死低着头不敢让她看见,嗫嚅着道:“小白……睡在树下便不必抱着了吧……我不会掉下来的……”
“嗯。”白霁低声应了一声,身子却动也未动,半晌,低低地道一句:“我想抱着你,可以吗。”
白霁的声音一贯冷冷的,话又极少,偶尔开口也是言简意赅,金贵得很,林旸平日里千般招惹万般挑逗都不愿多说一字,这几个字落在钟林晚耳中,竟听出了些许不确定的意味,低沉中挟着沉静的柔和,听得人心都软了,绝对的难得一闻!钟林晚骤然听到,感觉自己心跳都缓了下来,来不及细思索,顺着心意便应了,“可以!”
话一出口,才觉出自己太不知羞,脸色更加红了,低垂着头,听着白霁在头顶轻笑了一声,很是短促,钟林晚想抬头看看她笑着的模样,又不敢对上她的视线,胸口里紧张得咚咚直跳,却又觉得心里酥 痒痒的,好不难受,最后咬了咬牙,也是破罐破摔了,一下子将头埋入了白霁怀里。
若是平时,以钟林晚的兔子胆绝不敢这样做的,然而方才喝了白霁水囊中的水,简直比喝了酒水还要上头,钟林晚紧紧抱着白霁,埋着头又向她怀中蹭了蹭,白霁身上冷冽的淡香涌入鼻窍,让她现下舒服死了,钟林晚想,便这样罢,反正……反正早就已经……
钟林晚的额头贴在白霁颈侧,温热的触感,能够感觉白霁的身体明显僵了僵,有些迟疑地抬手抚在她背上,一下一下,缓慢而轻柔,良久才低声道:“睡罢。”
这一句话好似甚么神奇的术语,钟林晚忽然便觉得困倦起来,原本背上便给她抚得舒服的不得了,连心跳都不那么急了,钟林晚含糊地咕哝了一声“小白……”,意识很快沉了下去。
第二日醒来得要比平日晚许多,钟林晚倚在白霁怀里睡了整夜,一点没觉得难受,半梦半醒时还在白霁怀里撒娇般地又蹭又搂,接着赖了一阵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