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林晚马上便明白了对方意思,慌乱地向前瞥了一眼,那三人仍在前方走着,宋尘同林旸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并无人注意到她们现下的姿势。钟林晚收回目光,那人仍在垂眸注视着她,眸子里含着幽沉沉的光,钟林晚不敢同她对视,又无法移开视线,脸上越烧越烫,简直像生了热病般,最后索性眼睛一闭,将头埋入了白霁怀中。
熟悉的清冷淡香迎面扑来,钟林晚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阖上双眼,身子随着白霁的步伐轻轻摇晃,像极了小时候被师父哄着入睡时的感受,那时她以为全天下就只有她和师父两人,以为这一生都会这样慢悠悠地平安度过,以为自己会一直陪伴师父到老,然而没有以后了,直至如今,她已经十年未再回去见过师父了,她时常会想,师父那样爱干净,一定不喜欢自己的碑上落满了尘土。
身体的摇晃突然止住,她被悄无声息地放了下来,前头宋尘的语声适时传来,难掩其中兴奋,“到了,这几间客房你们可以随便挑选,铁血门覆灭时各处都给搜查了一遍,收拾一下便能睡了。”说着话已将最近的一扇门推了开,展示般地亮给身后几人,“林姑娘,你的白蛇便在这里,我给好好安置着的。”
房间内未点烛火,所幸林旸一路过来已适应了黑暗,一眼便看到了盘在笼中的银白,即将迈入的脚步蓦地顿住,林旸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几乎不敢认它,看着宋尘颇为自豪的神情一时间不知该哭该笑,“你是想将它养了吃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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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类
房间内的木桌上摆着二尺见高的铁笼子,一圈银白正盘在笼子中央,小脑袋缩在身子底下,比走丢时明显粗壮了不少,不知是没听着还是全然失了警惕,门被敞开后连头也没抬一下,依然安然睡着。
宋尘满脸无辜之色,“我怎会想吃它,我怕它跑丢,每日从林子里捉了野兔山鸡回来喂它,它也全吃下去了。”
林旸走到桌前端详,啧啧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到嘴的吃食哪有不要的,你便是喂它一只小猪它也能设法给你吞下去,养成这幅白萝卜模样可还爬得动吗?”
“爬得动爬得动,它会爬。”宋尘说着话将铁笼打开,一脸兴奋地冲里面招手,眼睛里甚至有几分……慈爱,“快出来小白,我给你带好吃的回来了!”
笼子里的银白动了动,缓缓将头抬起,林旸一脸看热闹的神情瞥了宋尘一眼,视线复又转向笼中慢悠悠舒展着身体的小东西,一脸兴味,“吃得这样胖,连主人都认不出了?”
小东西的动作明显一顿,盯了林旸片刻,下一瞬便以不合体型的迅捷“嗖”地窜上了林旸手臂,缠在她肩上嘶嘶吐着信子,小尾巴噼啪乱甩,惹得林旸笑骂了一句:“行了行了,别用你的尾巴打我,我不管束着你,你便把自己吃成了条白萝卜,嗯?”
白蛇亲昵地用头蹭着林旸侧脸,又沿着她的肩膀游到了另一侧,仰起头来冲另外三人嘶嘶吐信,洛渊便站在林旸身侧,见它这副兴奋模样向它抬起手来,白蛇顺势便想游上了,被林旸抓着尾巴扯了下来,“你别去了,吃得这样重谁还承得住你?”
白蛇急得在地上不住摇头晃脑,示威般地亮出了自己亮闪闪的小毒牙,不料接着便被林旸屈指弹了脑袋,“怎么,几日不见连主人都想咬了?”被这一教训,原本装模作样的气焰也给灭了,灰溜溜地垂下了脑袋,又将自己盘成了厚重的一团。
宋尘在一旁看着,见白蛇生龙活虎的模样亦很高兴,不知是强行抓它遭了记恨还是它原本便不喜亲近生人,这些日子给它喂食时它可是连正眼都未瞧他,整日一副恹恹的样子,令宋尘很是担心在等到林旸她们之前便给养死了,如今这小东西见到了主人总算也恢复了精神。正想着,忽然感觉不远处一阵冷气向自己袭而来,一转过目光便对上了一道冷冽的视线,清明的眸子里带着极为明显的严寒,宋尘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茫然地同她对视一阵,忽然慌乱地摆起手来:“不是不是,我不是说白姑娘,是林姑娘的这只……小……小宝贝,早先它不愿吃东西,我便想了个名字唤它,绝对不是在叫白姑娘,对白姑娘也绝无冒犯之意……”
宋尘着急忙慌地想要解释,越说却越觉得白霁眸中神色愈渐冷了下来,求助般地看了林旸一眼,这人却正一脸兴味地逗着那白蛇在地上转圈,毫无帮衬的意思,他本便不是个圆滑多话之人,被这样一盯更不知当如何解释了。
“小白,”关键时候还是钟林晚最先出来缓和了气氛,轻轻拉扯了下白霁袖摆,眸中清亮,“我有些累了,我们先回去休息罢。”
白霁一垂眸,眉眼间的冰冷便消散许多,看着对方忍不住笑意的眼睛,清澈得好似一泓秋水,将自己的身影清明地倒映出来,再开口时连惯常的冷淡也给融去几分,“好。”
宋尘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