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
再次醒来时外头已然天光大亮,林旸抬起一只手来伸了个懒腰,接连两日的休息令她觉得神清气爽,试着抬了抬身子,竟颤颤巍巍地坐了起来。
昨夜洛渊波澜不惊的一句话着实将她惊了大跳,以致她旁征博引苦口婆心地劝说了许久,然而这人却似吃了秤砣般,怎也不肯松口,最后干脆硬堵住了她的口唇,林旸无法说出话来自是焦急,然而又控制不住地觉得十分……享受,再后来便全然被这人带入了状态,连自己何时睡着的都记不得了。
想起昨夜同洛渊的缠绵林旸的嘴角便忍不住勾了起来,这女子实在迷人得要命,分明一抹甘甜灵活撩人得紧,偏偏还能在情欲中保留下一分理性,始终撑着身体避开她的伤处,这般体贴诱人实在是大罪过。想到此处林旸颇感遗憾地叹了口气,昨夜如此干柴烈火,她竟体力不支昏睡了过去,看来不论何时有个好身体始终是最重要的,若非如此昨夜她们……
“大清早的叹甚么气?”一声温淡语声突然自门口传来,林旸一时未察,被惊得浑身一哆嗦,眼波流转轻轻剜了那人一眼,“你就爱……不出声躲着吓唬我。”
洛渊眸中含了几分笑意,勾着嘴角淡淡看她一眼,将手中的托盘顺手放在桌上,“我光明正大地走入林小姑娘的房间,怎又算吓唬你了?”一手端着碗走到了床边,单手将她揽入怀中,“你的身子尚未恢复元气,谁许你自己起身的。”
“我又不是那娇生惯养的……大户小姐。”林旸满不服气地撇了撇嘴角,乖乖靠在了洛渊怀中,鼻息间立时被清淡的冷香萦绕,林旸的视线落在洛渊端着瓷碗的修长五指上,莹润分明的骨节与白瓷相互映衬,好看得令人移不开眼,林旸忍不住便抬手摸了摸,头顶适时传来意味深长的一声笑语:
“想要?”
“怎……什么……我饿了,我饿了……”林旸将吐到嘴边的一声否认慎重地憋了回去,磕磕绊绊地想要转移话题,那人的气息轻轻扑在面上,令林旸再次忆起了昨夜的朦胧场景,身体深处竟当真涌起了一丝热意。
洛渊轻笑一声,勺底在碗沿刮了刮,先试过了热度之后才送到林旸嘴边,“多吃些,前次未给林小姑娘吃饱,可是被好生埋怨。”
林旸从鼻中哼出一声,倒是理直气壮地将粥喝了下去,且赌气地喝了两碗半方才停下,洛渊将剩下的半碗替她喝了,扶着林旸的肩膀又想令她躺下,“吃饱了便先躺下休息一阵罢。”
“我都已睡了……两整日了。”林旸赶忙抓住了洛渊袖摆,攥在手里不肯放她走,“我已经……好许多了,你看我都能自己坐起来了。”
洛渊垂眸看她一眼,任由她小孩子般将自己的衣衫攥出了褶皱,驻足注视她半晌,幽幽然开口:“既是如此,你昨夜为何半途睡着?”
林旸身子一僵,洛渊的眉目已缓缓向她倾靠过来,停在她面前毫厘之处,两人的气息互相纠缠,林旸的耳垂便顺其自然地生出了热意,洛渊看着近在咫尺的人,面上故意露出了委屈神色,“你倒是自己干脆利落地撒手睡了过去,留下我一人独自挨到天明时分,你说,欺不欺负人?”
林旸一见着洛渊面上的委屈神色,心中便先软了下去,当真认真反思起自己“不负责任”的行为来,偏偏又不好意思直言,只得含含糊糊地软语哄她,“是……是我不好,我下次一定……不……不这样了……”
“不怎样?”洛渊眉间不动声色地挑起几分玩味,身子向前一倾两人的鼻尖便碰在了一处,洛渊在林旸唇角轻吻两下,薄唇缓缓俯近林旸耳边,低声循循诱导,“林小姑娘想说,你以后定然不会再半途而废,而是源远流长滴水穿石地同我潜心‘修道’,是不是?”
洛渊靠得极近,薄唇张合不时触碰到林旸耳廓,林旸早已被撩拨得脸颊泛红,声音低得宛同蚊吟,“是是……你快起身,一会若是来人了……”
“洛姐姐,林姐姐已吃过早饭了吗……”林旸的余音被骤然响起的开门声打断,钟林晚斜背着药箱端着一只碗迈了进来,打眼一扫屋内随即又退了出去,一面慌乱地捂住眼睛,“啊对不起洛姐姐!我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小白也不要进去了,林姐姐还未休息好……我们过会再来罢……”
“没关系……我已休息好了!”林旸赶忙出声唤住了钟林晚,洛渊已整好衣衫站直了身子,对站在门口手足无措的钟林晚淡淡一笑,一脸平和恬淡之色,“进来罢钟姑娘,我方才在同林旸交流凌霄心法,告诉她修养心性最忌浅尝辄止有始无终,须得经年累月地互相探学习讨方可有所精进,你说是不是,林姑娘?”
林旸藏在洛渊身后狠狠抚了洛渊大腿一把,口中连连应和,“对……交流一番修心养性的大道……于我养伤亦有好处,我现下觉着……整个人通透多了,马上便能下河摸鱼……上天捉鸟了。”
钟林晚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迈出一半的身子又踏了回来,一脸纯良地望向两人,“林姐姐你又在逗我了,你的身子少说要半月才能好全,怎会听了洛姐姐的心法便好得这样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