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成修为。
她不由摸上腰间的扇子,如今也算有点自保之力了。
三长老眉头紧皱,轻“咦”了一声道:“你这禁制似是不太好弄,我先送你回家,老祖宗肯定有法子。”
门外,完全不知道自己要被宰了的谢椿已经退到了弯弯绕绕的山径上。
他不傻。方才谢道之抓他那一把就显得极其古怪,要知道,谢道之不喜他人接触可是在谢家出了名的!
刚才的聊天看似漫无边际,但他试探了好几番,这人对谢道之的童年一点都不了解,甚至连她几岁做出了第一只傀儡这种事都不知道!
这人肯定不是谢道之!
那么这人是来干嘛的就很值得怀疑了,特别是这人到底是怎么弄到那块通行令牌的!?
谢椿在山径入口出一阵敲敲打打,附着青苔的大小石块没有一块能逃出他的手下,甚至每一片叶子都被他揪了一下。
“我听闻一草一木皆可为阵眼,怎么这里好像没用?”他喃喃自语,“明明谢棣那家伙说他上次不知碰到哪里就被弹出去了啊!”
琢磨了一阵后,他忽地俯下身开始摸地。
谢棠简直没眼看,郁闷地叹了口气。
静雪亭外,三长老已经要带着黄虚白疾驰而去。
闻世芳不再等待,反手敲了三下水镜,像是平日里敲门一般。
笃笃笃——
几乎要趴在地上的谢椿一怔,只一个眨眼,前面便从凹凸不平的山径变成了光滑如鉴的白石地面。
这是……
他愣愣地抬头,一时还以为是自己终于找对地方了,却看到了一个完全不应该出现在他眼前的人。
“家、家主!”
谢棠随意应了一声,双眼仍紧紧地盯着急剧缩小的水镜。
曾经如琉璃一般光滑的水镜如今已经多了好几条纵横交错的裂纹。
黄虚白面若金纸,身边的三长老面色难看地像是要吃人。两人身前,一只两人高的三目黄犬慢慢低下头,黑糖似的眼睛温和地看着黄虚白。
刚刚若非她心头划过一丝危机感,放出了阿莱,恐怕此刻她们就已经落到谢棠手里了。
三长老又惊又怒。
刚刚那小子已经人影都不见了,黄虚白又只有五成修为。谢棠那小辈恐怕不至于自大至此,身后必定还有人,那么……
她心头一沉,老祖宗消失的那几日是去干什么的并不难猜。谢家如今孤立无援,用她们二人换一个和倪家交好的机会看上去还是值得的。尤其是还有一个远春君和吴萍。
“谢棠。”两个字从她紧咬的牙缝中蹦出,若是她还在修言咒,这一声自然非同凡响,但今时不同往日了。
闻世芳终于想起来了。黄家曾有一位修士专修言咒,后来不知因何,破了戒,从此专修他道,恐怕就是这位三长老?
“黄长老,久仰大名。”谢棠挂上一副谦和的笑容,分出一点神识进入水镜。
三长老眉头紧皱,显然没认出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直到谢棠的神识缓缓显出身形时,她才露出几分意外。
“我还有什么大名呢?”三长老阴阳怪气地刺了一句。
见来的是谢棠,黄虚白一开始还松了口气,此时一听三长老的话,她不由疯狂地朝谢棠使眼色,眼神绝望而尴尬。虽然明面上不过是点头之交,但其实她和谢棠私底下的关系还不错。
“如雷贯耳,怎么会忘记呢。”谢棠假装什么也没有听出来,紧紧盯着三长老,“我只想问问三长老,那一块通行令牌是从何处得来的?”
三长老仍旧一脸嘲讽,说道:“哈哈,自然是从你谢家流出的。”
黄虚白:“……”
“是从……”谢棠微微顿了一下,“无名谷蒋谷主那里得来的么?”
三长老皮笑肉不笑,“既然知道了,何必来问我。”
黄虚白完全摸不着头脑。她在秘境呆了太久,一出秘境就接到了自家的召回令,一点没有打听消息的机会,被十二阁的人带走时刚刚从路人的闲聊中得知谢天影已经身殒的消息。
此时乍一听无名谷蒋谷主这个人,她的印象还停留在落花诗会时那位黑袍款款的元君。
蒋谷主和谢家还有些渊源么?黄虚白纳闷地看着三长老,眼神几乎让水镜外的吴萍发笑。
谢棠怜悯地看了眼黄虚白,“中陆城暂时还有些事务,不方便出入,恐怕两位要多留几日了。”
三长老面色猛地一变,阴森森道:“若是不呢?”
身边的三目犬十分应景地仰天长啸一声,水镜顿时波光粼粼。
“怎么,只许藏锋道人欺负小辈,就不许我多留你们几日了?”闻世芳伸手按上模糊的镜面,捞出谢棠的一点神识,一闪身骤然到了静雪亭外,声音平淡而漠然,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黄虚白震惊地睁大了眼,倒吸了口凉气。她还未来得及回到黄家就被十二阁的人截下了,对于藏锋道人做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