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灾问:“师父要在骆家住多久?”
居然赶她走!
柳春亭真想捂着胸口叹一声大气,她忍着道:“不会太久,后日就走。”
殷无灾道:“后日不行,等我伤好了,我送师父回去。”
柳春亭听他这么说,心里又有些宽慰,她露出笑来:“不用你送,你在这里多住几日,好好养伤就好。”
殷无灾却也会错了意,他不解地看着她,问道:“但我想回柳家养伤,师父不许吗?”
“不是不许。”柳春亭忙道,“只是怕你在路上颠簸难受。”
殷无灾一笑:“跟师父在一处无灾就不难受了。”
柳春亭又不知该说什么了。
殷无灾接着道:“因为师父会照顾我。”
柳春亭愣了愣才接话,只敢试探地接了个“对”字。
她皱起眉,心里涌上极其怪异的感觉,难以忍受,不能忽略,又看殷无灾,他一副自得其乐的模样,她突然一股怒火就烧上来。
他还记不记得自己是他师父?
柳春亭沉下脸,斟酌再三才道:“无灾,你要记住,你已经是个大人了,师父总不能时时照顾你,我有心也无力,你迟早得自立。”
柳春亭还是第一次这么严厉地教训他,她心头急跳,本以为殷无灾听了多少会羞愧或生气,谁知道他一脸的平静,看了她一眼就低下头温驯地应了一句:“是,徒儿记住了。”
柳春亭比刚才更生气了,她不知所错地看了他一会儿,一肚子气地跑了。
出来后柳春亭一路腹诽,越想越气,简直要立刻杀去殷无灾的师门里把上下人都臭骂一顿。
就不该让他去!要是当年他没走,现在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古里怪气!不知道跟谁学的!什么破门派,不知道怎么教人的!
柳春亭蓦地停下脚步,转身狠狠朝路旁的树踹了一脚,树叶纷纷落下,更加惹得她恼火了。
“柳姑姑,你怎么了?”身后突然传来一句询问,柳春亭慌忙转身,看见了骆湘湘正在后头小心地看着她。
柳春亭心里暗道惭愧,脸上端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来,笑道:“无事,练练功而已。”
骆湘湘打量了一眼被她踹的树说道,“这棵树是我爷爷亲手种的,虽然他老人家现在不住在这里了,但你还是换个地方练功的好。”
柳春亭听了无地自容,忙连声对她道歉。
骆湘湘不太理她,但也没再说什么,抬腿接着往前走。
柳春亭猜她是要去找殷无灾,忙把她叫住。
“干什么?”骆湘湘不情不愿地停下来。
柳春亭好声好气道:“我有件事要问你,不会耽误你多久。”
“什么事?”
“无灾说你认得伤他的人,你告诉我那人是谁?在哪里?”
“你要去打她吗?”骆湘湘突然凑过来,满脸好奇,无灾师兄说过柳春亭功夫很好,但她看柳春亭这幅单薄的身板总有些不信,又兼之她那股对什么都提不劲儿来的懒散样儿,更是让她疑心无灾师兄只是替她吹牛。
柳春亭道:“你先说她在哪儿。”
骆湘湘苦下脸:“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儿?其实···我不认识那女人,但她好像认识我。”
当日骆湘湘溜出师门到外面去玩,找了一个酒楼吃饭,点了一道水晶猪蹄,谁知菜上来之后,一个女人就蹿了进来,二话不说就要把桌上的猪蹄端走,骆湘湘当然不肯,二人争起来,女人说她也点了道猪蹄,但小二说店里的猪蹄用完了,叫她换道菜,她本来答应了,可一转眼就看见小二端着猪蹄去了隔壁,她气得要命,决心今天非要把这道猪蹄端到自己桌上不可。
她先叫骆湘湘让她,说愿意出银子买。
她说:“你这一桌菜多少钱,我全出了。”
女人说话趾高气扬,作出这么无理的事还这么嚣张,根本没把别人看在眼里。骆湘湘也气得要命,向来只有她去惹别人的份儿,哪儿想到今天会受这种委屈,她长这么大就没吃过什么亏,也没碰到过这种有毛病的人。
她一拍桌子放了狠话道:“我骆湘湘要你出钱!你把猪蹄给我放下!我就算扔了喂狗都不给你吃!”
“你姓骆?”女人脸色一变,盯着她的脸看,眼神慢慢古怪起来。
“姓骆怎么了!”骆湘湘不甘示弱也昂着下巴颏瞪她,“我全家都姓骆!”
“还真有点蠢···”女子自言自语,“我讨厌姓骆的人,你长得还有点像他···”
女子忽然抓住骆湘湘的手臂,喝道:“你爹叫什么?说!”
“关你屁事!”骆湘湘没想到她会动手,又惊又怒,死命挣起来,女子却越抓越紧,情急之下她抓起桌上的菜就朝女人掷去。
女子松开手,不知到怎么就人就闪到了一边,她嫌恶地看着骆湘湘沾满油的手,骂道:“脏不死你。”
骆湘湘灵机一动,举着手就朝女人跑去。
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