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急个什么嘛,这不就说了嘛。”
同桌嗔她一眼,“夏汐试卷草稿纸上写了好几种解法,就是没往答题卡上抄,最后估计是来不及了,每道题紧急写了那么几行。”
邹荔听得一言难尽,“老林说得对。”
“你也觉得她缺心眼子吧?”同桌凑近她,说话前往后瞅一眼,与正担心中的陈温予对视后,两人互赠一个礼貌与尴尬并存的微笑。
同桌继续:“诶邹荔,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就夏汐是故意的。”
邹荔:“这不能吧!”
同桌:“怎么不能?我上次去交作业,还听见班主任喊夏汐参加什么比赛,夏汐不肯来着,她说要班主任去找班级前几,找班级前几什么意思你知道吧?意思就是她这会儿不在这个范围内了,班主任你爱找谁找谁去。”
邹荔在桌子底下竖起一个大拇指:“牛。”
那她是真不怕被班主任一气之下发配到非洲区。
“这还不是最牛的,你看陈温予——诶诶!你干嘛呐你!”
同桌把邹荔的脑袋掰会原来的方向,邹荔无辜:“不是你让我看的吗?”
同桌恨她是块木头:“我那是让你偷看,你这是生怕人家不知道我俩是在聊她是不是?”
邹荔:“可是我俩也没聊她啊。”
同桌的眼神充满了对智障儿童的怜惜:“这不就要聊了嘛。别打岔,我接着说:你想啊,有没有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夏汐是想整陈温予。”
邹荔:“啊?”
夏汐……整陈温予?
40 ?
◎第四十杯茶◎
邹荔:“不是,我没听懂,你能再说一遍吗?”
同桌习惯了她一个八卦要消化很久,也没在意,自顾自重复说:“就夏汐要整陈温予啊。”
邹荔又问:“谁,整谁?”
同桌有点烦了:“夏汐,整陈温予。”
邹荔微笑,开学一个月,她终于有机会逮着机会用凝视憨批的眼神回望了,她缓声问说:“你仔细想想,你觉得可能吗?”
就夏汐那把陈温予当树,把自己当树袋熊的鬼样子,一天不贴着她口中的小同桌都像是快要暴毙。
就这?你告诉我她要整陈温予。
继邹荔的反复询问过后,邹荔同桌的语气随之变得不确定起来。
她小声为自己辩解,没多少底气:“可是你们不也说过,夏汐这个人,她做出什么来都不奇怪吗?”
邹荔闻言摇头,她道:“那你就把她想得太简单了。”
邹荔问她:“是不是夏汐天天‘温予贴贴’、‘温予’贴贴嘛,给了你一种她很好相处的错觉啊?”
自己的这位同桌与夏汐是高中才认识,不了解她很正常。
邹荔继解释:“你们也不用担心夏汐使坏心思,我是说过她焉坏焉坏的,可别看她成天笑嘻嘻,要是不喜欢,人家根本不会搭理你。”
夏汐的时间是留给喜欢的人的。
不感兴趣的角色,她连整人的时间不会给ta匀。
“啊。”邹荔的同桌发出一个无意义的语气词,她挠挠自己的后脑勺,愈发不解起来:“你这不是对她的评价蛮高的吗?我还以为你讨厌她呢。”
邹荔的惊讶比她方才的不解还要更浓重几分:“怎么会!”
她不止一次听邹荔吐槽过夏汐笑面虎,说她指不定给周围人灌了什么迷魂汤。
这位同桌被迫听她讲述夏汐初中时的丰功伟绩,又早就知道了她实际成绩优异,后来看她装可怜去找陈温予问题,心底便萌生出了‘她怕不是要搞事’的猜测。
可这毕竟只是个猜测,班里其他早就认识夏汐的人都没提,她一个和夏汐不熟的人莽上去,总觉得有点奇怪。
同桌一面告诫自己少多管闲事,一面听着后桌陈温予温温柔柔给人家讲题,替陈温予觉得错付了的同时,很难不萌生出作为知情者的负罪感来。
邹荔同桌与疑是讨厌夏汐的邹荔说这些,是抱着求助加找盟友的想法在的:“原来你不讨厌她啊。”
“啊?”邹荔花了几秒的时间反应,她“哦哦”两声,为自己的话打补丁:“我刚刚惊讶的是前半句。”
她说夏汐懒得整人,这是什么很高的评价吗?
这不是更恶劣了吗?
以前的邹荔最不愿意与之产生多少交集的便是这类人。别看她们总是对你笑眯眯的,每天的心情都很不错,可人哪还有不犯错的时候,若是那天一着不慎踩上了对方的雷点,这一切也只会在不知不觉间进行。
你甚至不知道自己曾惹对方不高兴过,既然不知道,又谈何道歉?
即使以夏汐的脾气,并不会一昧忍让,小事对方也不会在意,邹荔这个直来直往的一根筋性子还是会觉得不得劲。
“所以你讨厌她吗?”邹荔同桌换了个姿势坐着,她用右手手肘撑着脸,用求知的眼神望她。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