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妈妈好像知道什么啊?
但她不可能去问自己妈妈,因为妈妈已经被害死了。
这时,手链上又闪绿光了。晨曦探了个上半身出来,小小的,跟迷你洋娃娃似的。
帮我养着这盆百合花,她说,小心地捧着一个超小花盆放到陈思绵桌子上,我这里有点不方便。
为什么不方便呀?陈思绵好奇地问道,并迅速摁住了自己发痒的手指。苍天,她看着晨曦的小身子小脑袋,总想跟逗仓鼠一样用手指去逗逗。但这显然不行,晨曦会蹦出来把她揍死的!
我房子里的大猫发情了,我担心他会把这盆花弄坏,晨曦一脸不高兴地说,就像昨天早上杨家那个把花瓣往天上抛的小毛孩一样,蠢货。
你房子里居然还有猫?陈思绵惊讶道,我今早怎么没看见?
废话,当然不能让你看见了,不然你得吓得哭鼻子,眼睛红得化妆品都挡不住,晨曦理所当然道,帮我好好养两天啊,记得浇水,养坏了拿你是问。
哦哦,好的。陈思绵应答着,有点郁闷。她有晨曦说的那么胆小吗,不就是猫嘛!根据经验,她是很招猫喜欢的好不好!
行,我回去了。你自己一个人行吧?那渣男有什么动静叫我啊。晨曦说着,放下花盆钻回去了。
嗯,晨曦晚安啊!陈思绵说。
那盆花离开的晨曦的手就长大了,纤细翠绿的枝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伸展开来,轻轻的刮挠到了陈思绵脸颊上。枝头顶端已经结了好几个花骨朵,饱满的梭子形,两头绿,中间白,将柔软的茎压得弯曲,仿佛是在对她鞠躬。
陈思绵伸出手,在一个花苞上碰了碰。
满手的细腻温润。
lily,她看着这盆花,若有所思,lily,嘿,百合花
她忽然笑了起来,抱过床边的吉他。
虽然在做模特,但陈思绵在学校里本来学的就是音乐。她最擅长的当然是钢琴之类的键盘乐器,但学校周围有着街头风格浓重的小街区,几乎所有人都会摆弄些架子鼓吉他。
她摁着和弦弹了几个音,脑中吸血鬼姐姐和妹妹带着西方魔法色彩的故事潮水一般流淌而过。
她又停下手,闭着眼睛仔细将自己代入其中,嘴里轻声哼唱着。
一开始是人类的姐姐,家里收养了一个妹妹。
遭遇变故的家庭,变成吸血鬼的姐姐。
妹妹被姐姐变成了吸血鬼。
妹妹变得叛逆了起来,由此格外怨恨姐姐。
伤心的姐姐。
姐姐为维护妹妹,不惜把自己搭进去。
紧要关头,妹妹出现了,以自己的性命换回了姐姐的安全。
妹妹变成了手链中的一个幻影。
从此,姐姐沉迷在幻影中,每天都待在手链里不出来
各种音符在她头脑中交织着,她急不可耐地翻着纸和笔,将桌面上翻得一团乱,旁边的一叠书都倒了下来。她只找出了一张印满了字的纸,但顾不得挑剔,她直接下笔,将谱子潦草地记了下来。
这一段是不是不大和谐?她满头大汗地咬着笔对着草稿。
零零落落的吉他声三两下飘出来,飘到了楼下的花园里。
小杨董,你家里有人在弹吉他吗?汪林扬了扬眉毛,这是首什么歌?
汪林是有名的电影导演,主攻小众文艺片与爱情片,数量不多,一出却必属精品。只要是他经手的文艺片,向来拿奖拿到手软;至于爱情片,用知名影评人的话说,就算用些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票房也能吊打那些花高价片酬请流量明星的片子。
汪林最近正在筹备电影《纯白葬礼》,重光恰好是最大的投资商。当年他还是学生的时候,杨熙成的祖父杨老爷子是资助他的第一部 片子。中午的饭局结束后,汪林问起杨老爷子的近况,杨熙成便邀请汪林来杨家坐坐。
此时接近九点,汪林准备离开了,却忽然听见有人在用吉他弹奏一首他从未听过的曲子,虽然音调还十分零碎,但旋律间透出的那种泛黄胶片的感觉却令汪林眼前一亮。
因为之前长期合作的作曲家出国,《纯白葬礼》的音乐制作还没完全定下,这件事令汪林头疼了很久,暂时搁置了。
汪导您说吉他?杨熙成眯起眼睛,家里的女佣弹着玩玩罢了。
他知道陈思绵会弹吉他,早在音乐声响起的时候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了。
好嘛,被锁在房间里死不低头,居然还有闲心逸致弹吉他,这女人真是要上房揭瓦了。
既然这么悠闲,继续在房里饿着吧。
何为见鬼
汪林闻言有些纳闷。
居然是女佣弹着玩吗?弹挺好的呀,他说,弹的这什么曲子?
他当然不会想到一个女佣有可能根本就是那个作曲的。
不知道。杨熙成耸肩。
杨熙成的爷爷,重光集团创始人、老干部杨若华对他们的对话置若罔闻,一直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