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你,当初你娘那事儿,你三爷爷病重,宁建业又是个操蛋的,”宁建民自顾自闷了一口酒,“不说了,是我们没护好她。”
“哎呦,少喝点儿,”这一会儿俩人喝了不少,民婶儿只能劝着,“宁澜还小呢,喝坏身子怎么办。”
“对对,吃菜,这些日子我们都多留心点儿,”宁建民收拾好情绪问宁澜,“对了你找我啥事儿?”
“我想找几个靠得住的去我糖作坊做工。”
“这好办,还有啥别的要求不?”
“做吃食的肯定要干净,叔帮我找三个平时收拾的利落的人,还有就是嘴得牢,来我这儿做工的我都要签订保密协议的。”
“成,交给叔吧。”
“哥哥,怎么喝了这么多?”宁澜迟迟不回去,笑笑放心不下过来接人。
“没事,”宁澜憋着一口气多喝了几杯,别人说他他气一会儿就过了,可更让他生气的是又一个女子的命运被别人随意玩弄,“笑笑,若你以后过的不好就回家,哥哥养你一辈子。”
“哥哥对笑笑真好,哥哥放心吧,笑笑定不会叫你失望,”笑笑把宁澜扶回家让他靠在床头歇着,“我去煮碗醒酒汤给你喝。”
这边笑笑用绿豆发出的豆芽和葱蒜胡椒粉盐煮着汤,那边宁澜从床上坐起来追着小九儿跑,笑笑不时从厨房探头看,“小心点儿哥哥,别摔了,”
“哥哥怎么了?”宁磊下学回家看见家里乱糟糟的,赶忙把书包放下去扶他哥哥。
“喝醉了,我煮醒酒汤呢,你看着哥哥别让他跑了。”
“哎,好,”宁磊拽不住宁澜,他哥哥喝醉了力气死大,便小声在哥哥耳边说道,“哥哥再不好好歇着,明日我就让老师写信给九哥告状。”
宁澜这才消停下来,喝了醒酒汤睡了。
次日宁建民领来三个人叫宁澜见了, 一个是他大儿媳妇周嫂,只比宁澜大一岁,还有两个三十来岁的婶子,旺婶儿和发婶儿。
三个人都收拾的清爽, 叫人一看就很有好感, 宁澜边带她们熟悉作坊环境边说,“各位嫂嫂婶子, 我的要求建民叔应该都给你们说过了, 只是我还得再啰嗦一遍, 做吃食最重要是干净,平日指甲是不能留的, 头发也要用布巾扎的严严实实,干活的时候能聊天,但要带上咱们发的布巾遮口。”
这布巾是宁澜叫笑笑用透气性好的布仿着面纱做的,上面两角各缝上了一根长带子, 可以系到头后面, 宁澜一一发给她们,“做工的时候要一直带着。”
“哎好的, 村长都给我们交代过了, ”三人都是很朴实的,其中旺婶儿最健谈, “这样做出来的吃食,俺们要是有钱也愿意买。”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在这里看到什么做什么对外最好都少说, 要是透漏出重要的信息, 我就得拿着签好的协议带你们去见官了, ”宁澜正色道, “嫂嫂婶子别嫌我说话难听,不管谁来这儿做工,这话都是要说到前头的。”
“俺们都是有轻重的,东家放心吧。”
宁澜笑笑继续道,“咱们活儿不重,每月每人可以调休六天,工钱也按时发,有想拿糖抵工钱的,也都是按外边拿不到的低格折算的。”
“那要是不想休息呢?”
“不想休息就过来,咱们按天算工钱,我的要求是每月最少干 24 天。”
“听东家的,俺们都会好好干的,”
“不用这么严肃,再说我是小辈,平时叫我宁澜就行。”
招了人宁澜就没有那么累了,每天出的糖量也大了许多,剩下不少边边角角就会叫大旺哥周嫂四人带走,多了三个女人每日说说笑笑的,作坊里也不冷清了。
只是这日宁澜刚下工回家,被一个憔悴的女子堵了去路,小黑冲上前吼那女子也不见见躲开。
宁澜无法,只得喊,“花婶儿,花婶儿,在家吗?”
“在,怎么了,”花婶儿开了门,看见宁澜前面的女子吃了一惊,“这,这不是孙老三的媳妇吗?”
“花婶儿,我们去你院子里说会儿话,”女子在这个世道不易,若是有难处,宁澜不介意帮一把,若为了别的,他就犯不着管了。
“成,进来吧,”花婶儿让两人进来,端出两碗糖水,“孙老三媳妇,你怎么,怎么成这样了。”
孙老三媳妇接水的时候胳膊上都是被青黑淤痕,上面还叠着新伤红红的看着渗人,“我不是孙老三媳妇了,婶子叫我孙玉吧。”
“孙玉呀,你找宁澜啥事儿,孙老三坐牢是他自己做错了,还有他家休你的事儿,可不怪上宁澜。”
“婶子,我知道,”孙玉喝了一口糖水,眼泪哗啦啦就掉下来了,“我来是想求宁、宁东家给我份活计。”
“别哭了,乖心疼人的,”花婶儿小心给孙玉擦完泪,拉着她的胳膊心疼道,“可是你家人为难你了?”
“这原来的伤孙老三和他娘打的,被他们休了我高兴,”孙玉窘迫的扯着衣袖去盖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