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这里,脏了。
薛长鸣缓缓睁眼,见自己的娘亲坐在旁边擦拭眼泪,而自己的妻子站在娘亲身后神情复杂的看着他。
“醒了,娘,长鸣醒了…”赵灵韵见薛长鸣醒了,眼睛一亮。
“游儿醒了,渴不渴?饿不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薛母关切的问道。
薛长鸣看了他们一眼,昏迷前父亲的责打还历历在目,他挣扎着爬起来,抓着母亲的手问道:“娘,我睡了多久?乐安呢?他怎么样了?”
听薛长鸣一醒来就问晋乐安,赵灵韵眼底闪过一丝苦涩,转头出了门。
“你睡了两日,游儿,饿了吗?要不要喝点粥?”
见母亲含糊其辞,薛长鸣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紧紧抓住母亲的手,重复了一遍,“娘,乐安呢?他在哪里?”
薛母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实话,“他前日就走了…”
走了?薛长鸣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他放开薛母的手,躺回去闭上了眼。
也对,他说过,日后,再也不见…
“游儿,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想吃什么?娘做了桂花糕,你要不去吃一点?”薛母见薛长鸣这个样子担心的不行。
薛长鸣缓缓的摇了摇头。
“不吃吗?你以前最爱吃桂花糕了…”薛母一脸疑惑,以前儿子不管怎么样,拿点好吃的哄哄就好了,现在却跟变了个人一样。
“不爱了…”薛长鸣喉咙动了动,声音十分沙哑。
“哎,好,你再歇息歇息,娘先出去了…”大抵是晋乐安走了一时接受不了,薛母决定让他一个人冷静冷静,说不定过两天就好了。
关门声想起,薛长鸣躺在床上,抬起右臂遮住了眼睛,外面的光,太亮了…
过了一会儿,薛长鸣忽然想到什么,他挣扎着爬起来,唤来了下人…
“拿去丢掉。”薛长鸣坐在桌边,一脸淡漠的指了指那些幼时爱玩的玩具。
“啊?少…少爷,这些都丢掉?”来人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要知自家公子这屋里的东西可从来不许别人碰的,多瞧一眼也不行,跟宝似的,怎么今日突然让他们丢掉。
薛长鸣没有回答,冷冷的撇了他一眼。
“哦,好好,丢掉…”下人也是个识眼色的人,赶紧将屋子里的东西分批打包…
薛长鸣正低头喝了一口茶,见一个下人拿了一个锦盒正准备丢出去,
“等等…”薛长鸣拦住了他,将锦盒拿了过来。
“少爷?”
薛长鸣将锦盒打开,里面是十六岁生辰时晋乐安送他的玉坠,将玉坠取出来戴在了脖子上,塞进了衣服里,放在了心口的位置。
薛长鸣拍了拍心口,将锦盒丢给了下人。
赵灵韵跟薛母在远处看着薛长鸣房里来来往往的人,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赵灵韵犹豫再三,转头对薛母说道,“娘,我有些话想与你跟爹说…”
书房
薛庭昌刚坐下没一会儿,就见薛母跟赵灵韵走了进来。
“玉笙,灵韵,你们怎么来了?”薛庭昌疲惫的捏了捏眉心。
“灵韵说有事与我们讲…”薛母走过来为薛庭昌揉了揉太阳穴,柔和的说着话。
在一边的赵灵韵忽然跪了下去,将薛庭昌吓了一跳,他皱了皱眉,“灵韵你这是做什么?”
“灵韵,有什么话好好说,快起来。”薛母见状赶紧过去将赵灵韵拉起来。
赵灵韵不应,还是死死跪着不起来,看着他们红了眼,诚恳的说着,“爹,娘,我们…放了长鸣吧…”
“你说什么?”薛庭昌皱着眉看着她。
“我知道这句话不该我一个晚辈来讲,但我看着长鸣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于心不忍。在京城的这一年,你们隔得远,可我却瞧得真切,这一年他开不开心快不快乐我都知道,我也明白他不爱我,他爱的是晋乐安,所以我们放过他吧…”
“这桩婚事本就是一场闹剧,硬生生将我们绑在了一起,如今我们已经结了婚,就算合离也跟欺君搭不上关系…”
“灵韵,你这是什么话,你是他的妻子是我们的儿媳,怎么能说离就离…”薛母在一旁劝道。
“娘,其实…”赵灵韵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说出来,“其实我们…从未有过夫妻之实…”
薛母倒退一步,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赵灵韵,“从未?”
“从未。”赵灵韵坚定道,“长鸣爱的人不是我,硬将我俩绑一块儿属实不合适,我也有了心仪之人,所以恳求爹娘…放了他也放过我吧,这一年他日日心不在焉,夜夜叫着晋乐安的名字惊醒,我看着也难受…”
薛母听到这里,坐在椅子上红着眼说不出话来。
“这事我再想想,你先出去吧…”薛庭昌捏了捏眉心。
赵灵韵还想说什么,见薛庭昌转过身去显然不想再听她说话,只好退了出去。
赵灵韵退出去后,薛庭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