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长老,”一旁有人附和, “因宗主昏迷一事,太墟宗本就元气大伤, 若少宗主还败在别家手下, 太墟宗的名声……”
善渊长老听着身边人的分析,捋了捋白须轻叹一声。
他又何尝不知?
善渊抬头看向一旁始终一言不发的秦黛黛:“黛黛, 不若就此……”
“长老,”秦黛黛打断了他,“那吕戈为何突然与我下战书?”
她从未听过吕戈的名号,甚至连他是何人都不知。
善渊长老沉吟片刻,摇摇头:“小辈之事,我亦不甚清楚。只是当年你母亲出事后,宗主再未理会过百炼宗之事,百炼宗伤亡惨重。”
宋尧忽道:“少宗主可还记得吴平?”
秦黛黛点点头。
吴平先前几次在太墟宗与她作对,后来更是唆使身边十余位师兄弟随他出走,连太墟宗的手信都未要。
宋尧道:“听闻吴平有一远房兄长也姓吕,且此次吴平离开太墟宗,投奔的正是百炼宗。”
秦黛黛凝眉,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吴平与自己不对付,只怕吕戈的战书,也与他逃脱不了干系。
“少宗主不必忧心,”宋尧站起身,“数百年来,万宗大会还未有宗门之首参与比试之事,此番便以此为由……”
“可我宗门若连低境修者的挑战都不敢应,旁人又如何看太墟宗?”有人提出异议。
一时之间,众人都沉默下来,凝滞的气氛渐渐蔓延。
“我应战。”女子的声音并不大,在小小的议事堂内响起。
几人愣了愣,纷纷看向善渊长老身旁那纤瘦的女子。
自宗主定下少宗主的身份后,他们明面上唤一声“少宗主”,可到底还是都服从于四位长老的吩咐,如今竟还是第一次认真打量秦黛黛。
少女眉眼清婉秀致,不知何时起不再低眉敛目,反而如一株舒展的白芍药,在不为人知的角落早已幽然盛放。
“可你……”善渊长老仍想说些什么。
“大家只在质疑我是否升了金丹境,”秦黛黛笑了笑,“众人也都知,半年前我仍是筑基,即便今日以金丹之体输了,也只当我境界不稳。若不应战,才是被人看了笑话。”
“可你极可能伤及灵根。”
“那不过就是回到以前罢了,”秦黛黛站起身,“我于灵根损毁之中活了十五年,习惯了。”
“我应战。”她再次道。
秦黛黛应战一事,再次在神玄宫内掀起轩然大波。
翌日一早,主峰丹墀上早早便聚满了人,各宗门弟子齐聚,熙熙攘攘,竟比开山大典那日还要热闹。
“那秦大小姐竟真敢应下,不怕被拆穿?”
“说不定是有备而来。”
“也不知玉麟少君今日来不来,毕竟也曾算是未婚夫妻。”
“首日大典少君都未来,今日怎么可能出现。”
“那百炼宗的吕戈在金丹境都百年之久了,秦大小姐才半年,有好戏看了……”
“来了!”
不知谁人喊了一声,众人逐渐安静,抬头看去。
蔚蓝天际,身姿纤细的少女御剑而来,翩翩落在丹墀中央。
一袭藕荷色云羽裙,鞶带收着细致的腰身,青丝束起添了飒爽,面纱以灵力覆在面上,挡住了半张脸。
在她落地不久,百炼宗的吕戈也很快飞来。
秦黛黛终于看清了他的长相,来人身头不算高,面色如敷了粉般煞白,穿着宽大的青色弟子服,显得整个人格外瘦小。
而在吕戈身后的人群中,吴平正抬头看着她,迎上她的目光,还冷笑了声。
果然是他。
“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吕戈笑,“念在秦宗主的面上,我尚给少宗主留几分颜面。”
秦黛黛看向眼前人,没有做声,只徐徐在心中唤了声“飞白”。
银剑如流星飞入她的手中。
吕戈脸色一沉,也唤出如银蛇般弯曲的漆黑长剑来。
悬浮于神玄宫之上的无极石盛放出刺目的金光。
秦黛黛攥紧飞白剑,只觉眼前黑影闪过,她忙抬手抵挡,两剑相撞剑迸射的灵力,将她生生逼退丈远。
秦黛黛神色微紧。
吕戈的灵力十分强劲,不像金丹境的修为,可他既然能通过无极石的考验,便意味着他就是金丹境。
似察觉到她的紧绷,吕戈尖锐地笑了一声:“少宗主,这才刚刚开始。”
话落,他身如黑烟一般席卷而来。
秦黛黛举剑相迎,一面以剑意抵抗,一面以灵力相敌,战至酣处,二人竟齐齐踏空飞起,自大殿之上战至丹墀下方。
观战之人呆呆看着,谁人说那秦大小姐不是金丹境?
此等修为,不是金丹境又是什么?
突然吕戈高喝一声,长剑直直朝秦黛黛劈来。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