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玉麟少君和秦师弟如此相像, 只是看起来大了几岁……”
秦师弟。
秦望。
那个阿望的名字,冠了秦黛黛的姓氏。
岑望的眸光暗了下来, 忽的飞身而起,而后坠入黑暗的地下。
被镇压的宫殿四周仍萦绕着缚仙绳, 这一次岑望并未上前, 一人静静地站在外面。
女子血肉中涌出的灵力,比起十年前已微弱了不少。
这是她付出感情的后果。
岑望一遍遍地对自己这样说。
也许一个时辰, 也许更久,滂沱的雨势终于有了放缓的趋势,少年的神情也渐渐冷淡,甚至漠然。
直到天色大亮,风雨渐歇,天象放晴。
岑望平静地飞身离去。
秦黛黛昨夜自岑望的结界御剑离去后,正碰上前来寻找她的闻人敛。
见她无碍,闻人敛松了一口气。
只是经此一番波折,秦黛黛的酒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加上大雨滂沱,再无闲逛的心思,索性便径自回了连曲峰。
一路上闻人敛未曾言语,秦黛黛也便没有开口。
直到回到连曲峰上太墟宗的院落门口,本文由疼训群八依寺叭衣留就六三整理,人工帮找全网独家文她停下脚步本想解释:“闻人,方才……”
“是岑兄,对吗?”闻人敛问。
秦黛黛没有否认。
闻人敛也沉默了下来,好一会儿轻声道:“黛黛。”
“嗯?”
“岑兄并非阿望,”他再一次认真道,声音带着几分低哑,“也不会成为阿望。”
秦黛黛愣了愣,抬起头正望进闻人敛如墨石般深沉的眸子中。
今晚有一瞬分不清岑望与阿望的烦躁心情,在此刻陡然宁和下来,她点点头笑应:“我知道。”
闻人敛长睫微微动了下,继而唇角如常噙起一抹笑:“天色不早了,黛黛,你今日早些休息。”
秦黛黛弯了弯眼睛:“好。”
“你也是,早些休息。”
闻人敛颔首,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院落的长廊中,立在原处久久微动,良久自嘲一笑,转身离去。
翌日是万宗大会的开山大典,各宗门宗主与弟子齐聚一堂,以庆今朝。
大典在主峰宫殿前偌大的丹墀上进行,白玉石铺陈的丹墀四周,摆满了以玉石精雕细琢的长几座椅,后方则是众多弟子的空位。
丹墀正中央则是一片星斗阵法,莹莹灵光与云雾弥漫,祥云飞鹤的图案栩栩如生,恍如仙境。
各宗门由大及小分坐在长几后,无数上品灵果灵丹精致地摆放在青玉盘中,彰显着神玄宫的大气富有。
因今日九真峰的弟子也会前来,为免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认出惹来争议,秦黛黛今日特意佩戴了轻纱遮面。
修界素有衣裳配以面纱的装扮,因此她这一身打扮倒也不算惹人注目。
只是如此一来,那隐藏在人群之中的风言风语声显得愈发刺耳。
“特地选了需要覆盖面纱的衣裳,这秦大小姐莫不是真的无盐之姿?”
“说不定呢,若不然玉麟少君怎会退婚……”
“她真的升了金丹境了吗?不是灵根损毁了?”
“怕不是秦宗主昏迷,太墟宗为宗门颜面刻意放出的风声?毕竟是太墟宗的少宗主。”
“真不知秦宗主为何选她做少宗主……”
秦黛黛听着那些对自己的议论,手指不觉紧紧攥起,可最终,她轻轻吐出一口气,紧攥的手渐渐松开,只坐在太墟宗少宗主的位子上,平静地看着前方。
今日是她第一次出席万宗大会,既然代表了太墟宗,她便绝不会容许自己出现任何差错。
巳时,大典正式开始。
今日并无比试,多是各宗门谈笑往来之日,更有不少宗门献上剑舞阵歌、丝竹琴筝之乐。
秦黛黛在看台之上,看着下方剑阵如风,肃杀萧瑟,曲舞如蝶,翩跹欲飞。
这场大典一直持续至傍晚方才结束。
而靖华道君身侧的位子始终空着,岑望未曾前来。
临散去前,人群中有人失落地嘀咕:“还想一睹玉麟少君的风华呢!”
“听闻玉麟少君行事向来随性,看来今日是看不到了。”
“好可惜……”
秦黛黛神色未变地随善渊道人一同起身,行走间想到昨夜岑望说的那番话。
刚好,自己也无需“被迫”出现在他面前了。
待万宗大会后,二人更无甚见面机会。
这样很好。
连曲峰离主峰并不远,不过短短一盏茶的工夫便到了。
秦黛黛没有立即回庭院,只安静站在通往庭院的山水旁,直到四周无人方才侧首道:“出来吧。”
从她离开主峰,便觉得身后有人在跟着她,应当境界不高,否则不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