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黛黛看向他,低声道:“多谢。”
话落,她已踏上飞白剑,未等离去,又是一道火焰般的灵力注入她腕间的藤丝手环上:“往后来千山,便无需再被磋磨了。”花辞青未曾看她,轻哼道。
秦黛黛心中微涩,再次道谢后,御剑离去。
花辞青看着少女离去的背影,转身便朝蓝莲花镜处飞去。
莲池之中,近乎透明的魂体浮荡于池水间,安静地望着远处千山的一草一木,唇角带着笑,神情尽是平静与怀念。
听见动静,她转过头来,目光微动。
“她走了。”花辞青轻道。
女子的目光微松,神情渐渐柔软。
“小师姐,”花辞青动了动唇,终究只抬手,指尖虚碰着水面,“小师姐要好生温养魂体,也许下次黛黛再来,小师姐便能亲口与她说话了。”
女子眼中隐有向往,苏醒不久的魂体尚还难以维持太久的清醒,疲倦地合眼,沉入池水之中。
花辞青在莲池外站立许久,呢喃道:“我去将千山结界再加固些,省的一些疯子再擅闯进来……”
许是因灵根已完好,秦黛黛返回太墟宗时,不过才过去两日。
本欲直接前去缥缈峰,未曾想才飞至太墟宗山下,便望见丹墀上,同穿着太墟宗弟子服的两拨人正对峙着,彼此间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秦黛黛飞身而下,未等落地,便听见一个眼熟的弟子冷笑:“我等哪个不是因太墟宗的名声而来,而今宗主修为尽毁,如今还昏迷不醒,万宗大会在即,如何被人瞧得起?”
“甚么一宫三宗,甚么三宗之首,入宗之时,谁人不是同辈之中的佼佼者?几日后去神玄宫迎战他宗之人,被人嘲讽二品宗门我等的颜面往哪儿放?”
此人的声音落下,满堂寂然,便是对面的弟子也都沉默下来。
也是在此时,女子清婉坚定的嗓音在人群之外响起:“宗门几十年时光,难道吴师兄拿得出手的名声,竟只有一个太墟宗弟子的身份吗?”
众人纷纷朝后看去,人群不觉让出一条通路。
秦黛黛一步步走到中央,看向对面为首之人。
那人正是当初去千山莲池前为秦洛水出头的吴平。
吴平被秦黛黛反驳,脸色顷刻难看下来:“不论我的名声如何,难道我说的不对?”
“秦宗主修为散尽昏迷不醒,太墟宗沦为二品宗门也不过时日早晚的问题。”
秦黛黛抿紧了唇,良久冷笑一声:“我以为吴师兄应当清楚,面子当是自己挣的,而非旁人给的。”
“宗门大比,多少名不见经传的修士一战成名,享誉三界?”
吴平讽道:“那不过只是少数罢了!”
“太墟宗一战成名之人便多了吗?”秦黛黛环视四周,“你口中的秦宗主十五年来未曾收徒,诸位的师尊难道会因秦宗主的昏迷而不教习大家修炼了吗?”
吴平脸色青白不接,又重复道:“谁人不知太墟宗之所以为三宗之首,盖因秦宗主?如今太墟宗沦落,我等岂不是等着被人挖苦?”
秦黛黛沉默下来,她知道,吴平所说也是不少人心中所想。
十五年前秦胥灵力失控,几位长老便因唯有秦胥能维持太墟宗的繁华,将那件事压了下来。
秦胥在不少人心中,便等同于太墟宗。
她安静了片刻,再抬眸声音已然平静:“修界以强为尊,太墟宗确因秦宗主而得三宗之首的地位,如今秦宗主昏迷难醒,我知道诸位心中忐忑不安,更遑论万宗大会在即,不知多少人等着看太墟宗生乱。”
“今日,凡太墟宗弟子,若有想留者,太墟宗自是欢迎至极,有想离去者,以修为及入宗时日为准,可前去领极品灵石、上品灵石及灵丹若干,太墟宗亦会下发手信,引荐入其他宗门。”
此话一出,万籁俱寂。
众人面面相觑,似在思虑着什么。
不知多久,吴平哼了一声:“你是何人?凭什么代替宗主发号施令?”
秦黛黛默了默,催动灵力,右手食指金色印诀乍然浮现在半空,而经由她指尖而出的灵力,愈发精纯。
“就凭如今我是太墟宗的少宗主。”秦黛黛平静道。
众人纷纷愣在原处,短暂的寂静后,争相议论起来。
直到一名修为较深的内门弟子诧异道:“秦大小姐……金丹末期了!”
众人再次静默,诧异地看向秦黛黛。
不久前她还是以初升金丹境的修为现身,短短时日竟已是末期?
一时之间,不少人眼露惊叹与几分希冀。
如此快的升境速度,只怕唯有那衔先天金丹而生的玉麟少君能比得过了。
假以时日,太墟宗能恢复以往之繁荣也不一定。
秦黛黛知晓,自己并非短期内进阶,她只是灵根初初修好后,将她前半生翻阅过的心道法诀、积攒的灵力一次性反哺了来,甚至她隐隐觉得自己有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