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听荷看着她柔弱可怜的眉眼,答应下来。
大抵二人都是女子,可说的话不少,只一上午便亲密了不少。
凌听荷临走前轻声问道:“苏姑娘,你可喜欢秦道友?”
苏怀夕惊讶:“师兄就是我的师兄啊,自小到大都是我的师兄。”
凌听荷心中松了一口气,对她笑着道了别。
然而那之后,秦胥修炼时,苏怀夕总是命人来唤走秦胥,只说身子不适。
在秦胥看书时,也总会前来,柔声说一句“看书多无趣,师兄陪我去后山赏花可好”?
会让秦胥为她做太墟宗的糕点,而后笑着邀请凌听荷一同品尝;会用秦胥的通讯符与太墟宗门内的人联络……
而后,在看见凌听荷失落的神色时笑着说:“我与师兄自小一同长大,竟是习惯了,凌姑娘可要一同前去?”
凌听荷轻轻摇头,只将闲下来的时间都用在了修炼上,修为日益渐涨。
然而有一天,苏怀夕突然呕血昏死过去,比之前芜阳花毒发更为严重。
净髓之法已无用,唯有……莲池之水。
可千山莲池的水,只可赠与千山族人,万无送与外人的先例。
眼见着苏怀夕的生机渐渐消失,秦胥再无修炼的心思,无数灵力灌入苏怀夕的丹田,却仍于事无补。
无法眼睁睁看着苏怀夕死去,秦胥找到了凌听荷,几次想要说什么,却到底只言未发,转身便要离去。
“我可以帮你。”凌听荷轻声道。
“秦胥,你可愿与我成亲?”
秦胥身影僵住,过了许久,他转过身:“我会对你好,给你妻子的尊重与保护,可其他的,我不知是否能给你。”
凌听荷笑弯了眼睛:“好。”
千山族人与外人成亲,须得放弃族人身份,种禁言咒,抹去千山气息,受鞭笞九九八十一下。
可这一次,玉京楼楼主却并未大怒,只是看着凌听荷,许久叹息了一声:“一个个的,都这般固执。”
鞭笞之刑由秦胥所受,他受刑时,凌听荷便跪在一旁,眼眸心疼,却并未阻拦。
喜宴则是在玉京楼举办,因来得匆忙,布置得格外简单。
千山一族世代隐匿,太墟宗只来了秦胥的师尊、也是太墟宗宗主一人。
秦黛黛看着这场甚至还不如自己在紫阳城那场假成亲盛大的喜宴,心中只为阿娘不值。
可即便这样,阿娘仍是笑盈盈的,眉眼欢喜。
秦黛黛阻止不得,不愿再看,转身走出了玉京楼,怔怔望向远方。
头顶的云雾瞬息万变,四周的风景也在变化着。
千山的一切开始一点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宗门气派。
秦黛黛再睁开眼,入目皆是她自小看到大的风景。
太墟宗,缥缈峰。
还有那此起彼伏的青黛山峦,远处的桃林盛景。
这一切,对刚出千山的凌听荷而言都是如此的陌生,可她仍在努力地适应着这一切,笑盈盈地和每一个她看见的人打招呼。
然而,在众人眼中,作为太墟宗继承人的秦师兄应当和苏小师妹才是一对,如今却与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结为道侣,他们为苏怀夕不值,对凌听荷的态度始终不咸不淡。
太墟宗宗主到底觉得对凌听荷不住,而秦胥又是自己引以为傲的弟子,亲事万不能如此草率,便对三界宣称,凌听荷是故人之友,亦是自己的义女,两宗联姻,天经地义。
并于一月后,重新为二人举办合籍大典。
然而谁也没想到,在合籍大典这日,得到莲池之水滋养的苏怀夕醒了。
不仅如此,她体内的芜阳花毒已被池水彻底净化,修为也恢复至金丹境。
得知秦胥为救她迎娶了凌听荷,她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自己的心意,闯了喜宴,哭求太墟宗宗主将这场典礼作废,甚至不惜直白道自己是为了得到莲池之水才给自己下毒,没想到秦胥会以姻亲相救,她甘愿受罚,只求不让秦胥娶凌听荷。
万千宾客在场,太墟宗宗主再如何护短,此刻面子上也挂不住,呵斥一声,命人将她带了下去。
直到合籍大典结束,回到卧房。
秦胥对凌听荷道了歉,而凌听荷认真思索片刻后,只问了一句:“苏姑娘喜欢你,那你可后悔与我成亲?”
秦胥摇摇头。
察觉到凌听荷不解的视线后,他说:“苏师妹与我并不合适。”
凌听荷的眼中隐有失落,显然这并非她想要的答案,可她依旧很快振作起来:“那你说你会对我好,会尽到夫君的本分,可是真的?”
秦胥点头:“自然。”
“夫君的本分,可不是对新娘子这般冷淡,”凌听荷笑看着他,“你要常对我笑。”
那之后,许是对苏怀夕失望,或是怕她曾与人同种芜阳花毒、大闹喜宴这些事宣扬出去,太墟宗宗主很快为她订下一门亲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