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满重重点头。
她又问:“确定没搞混?”
“没有!”
“哦。”
……两人尴尬对视了会,此时无声胜有声。
玫瑰花落的尾声
从下午开始, 赵游的电话就没停过。
“什么?实验室起火了?投资方撤资了?”
她对着电话那头的负责人咆哮:“再说一遍,我的教授职位因为严重事故要被撤掉?”
她牙齿咬的滴滴直响,最后稳了稳情绪, 来到卉满身边,柔声说:“卉满,你的签证还没下来,因为一些资料不全被拦下了。”
因为一连串突发事端, 赵游只能先做决定回美国,不然学校理事会那些老古董们要闹翻了。
“你就在这里等我,等我一处理好那边的事,就来接你走。”
“不要乱跑,就在这里等我。”
临走前她把卉满的头发梳理,编成小公主的发型,亲了亲她的脸。
卉满认真点头,没想到她回程会遥遥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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卉满披着头发,等待姐姐的到来,一个月过去了。
她就坐在那里等啊等, 等啊等,时间给予了无穷无尽的慢镜头, 藤蔓渐渐长上来, 包围了整栋楼。
一天天又过去了,赵游还是没有来。
福利院的老奶奶回家看孙子去了, 无人照看的树篱彻底疯长,伸到房子里来, 鞭打在老旧斑驳的墙皮上, 变成一道道苦涩的绿色伤疤。
卉满固执地遵守承诺,一步不出门, 后续番外整理在滋,源峮妖儿污要死药死妖尔成了离群索居的孤僻者,这段期间她仿佛一直为了那个承诺活着。
这期间,她联系不上赵游,谢桉来拜访过。
“你姐姐回去了?”
谢桉给卉满看最近的学术新闻,赵游在美国已经被定罪抓了起来,新闻列举了她许多并发罪名,比如她是实验室失火的主谋,学术成果涉及造假,贪污经费,苛待学生等,一时间这位曾经最天才的物理教授恶名缠身,她的副手约翰也及时跳出来指控她,成为了关键人证。
其中最离谱的一条罪名是赵教授依靠天体物理学通敌外星人,出卖地球机密。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罪名!”卉满身体发抖,气的要把手机摔碎了。
“确实。”谢桉觉得这捏造罪名也不捏点什么切实际的,未免太扯。
卉满大喊道:“这是骗人的!我姐姐对地球忠心耿耿,怎么会私通外星人呢!”
谢桉:……
她的关注点似乎偏了。
卉满心很慌乱:“叛国罪罪名就很重了,她这个是叛球罪了……肯定处罚会更重的,不行,我要去找她。”
但她却没法出国。
她声音软了软,对谢桉犹豫道:“我有件事想问下你。”
“你问。”
“我的签证一直办不下来,因为一些关键资料找不到了,但我也不知道哪里能找到。”
“是什么资料?”
“福利院的一些文件档案,好像是遗失了。”
“我帮你问一下。”
谢桉对卉满做了个值得信任的表情,当即出门打电话,对着电话那头命令道:“找到那些文件,销毁掉。”
电话挂断后,他重新来到卉满身前,面色凝重:“卉满,那些东西都被销毁了,我无能为力。”
“被谁销毁了?”
“我不能说。”
卉满一下子想到谢观,终于明白了那晚他那样平静的神情代表了什么。
只能怪她当时不够敏感,天真地以为他会放手。
她只能继续无望地等着。
月下四合,冷冷的微咸礁石从海角吹来。
渐渐的,曾经的噩梦不见了,开满大朵大朵间白间红的花,缓缓的一呼一吸的心悸。
卉满搬到了赵游住过的房间,在这里,古老的松树挡住了光,时间变得含蓄微妙,呆在白天像呆在黑夜里,但她已经不再厌恶或恐惧。
阳光可以照耀,但她不动,静默在阴影中。
谢观来找她时,她正接到大洋那头的电话,云朵在天涯海角追着跑,跑着跑着便散了。
她解开辫子,散乱的头发披着,神态清瘦,支起一截敞开的领子。
“卉满,我的出镜次数被限制了,最近一段时间回不去了,你一个人住在福利院要把门窗锁好,注意安全。”
卉满身体陷在一把苦青色椅子里,心跳慢慢滑下来。
她这几天看到了国际新闻的最新进展,赵游正接受警方进一步调查定罪,目前检测她精神有问题,暂时将其扣押在精神病院里。
“姐姐,你在哪里?”
“乖,卉满,我过段时间去看你。”即便身陷囹圄,但赵游的声音没有丝毫疲惫。
那头的电话当即挂断了。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