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栖岭点她脑门子:“就你机灵。”
“不然呢!”花儿背手挺胸:“这些年光长个子不长进吗?”
白栖岭见她抖擞起来,就捏了她一把,转身去床上躺着。近来他头脑一直在动,夜夜不能寐,但总阂眼装睡,这一夜仍是如此,花儿翻了个身,察觉到他的呼吸过于平静,就向他那侧挤了挤。白栖岭闭着眼不动,她的手爬进去逗他。
白栖岭没本事,她的手一碰,随意几下,被子就支起了老高。他有了胜负心,生生挺着不动,任她上上下下,气势愈发磅礴,情致也渐无法收,那双红酥手像喂了他一杯又一杯酒,渐渐就醉了。
终于端不住,转身凑上去,她却躲了,口中斥她:“端着啊,继续端着!”
白栖岭拉回她的手,在她耳边哄她:“是我不对。”
二人黏糊起来,偏此刻外头懈鹰敲窗:“二爷!出事了!”
春闺梦里人(二十三)
白栖岭气急:“死人了吗!”
外头的懈鹰愣了下答:“没死。”
“天塌了吗?”
“没塌。”
“给我等着!”
花儿闻言笑出了声,身子一抖一抖,就被白栖岭压在了怀里。她见他颇有些不管不顾的劲头,就给他泼凉水:“就这么色令智昏?白二爷多少有些猴急了!”
白栖岭手捂住她嘴,吓她:“让你看看什么是不管不顾。”
那一瞬间花儿咬住他的手,伸长的脖子被他咬了一口,忍不住呜出声来,懈鹰便在外头摇头。
柳公老远见此情形,就把懈鹰拉到一边,好心劝他:“你也正当年富力强时候,若是喜欢柳枝,不如早些跟花儿说。别等到她们办完了事回燕琢,那就来不及了!”
懈鹰的脸腾地一红,心事被柳公说中,一时吶言。柳公便教导他:“你年纪轻轻就去参军,这些事不懂不丢人,柳公教你你听好:先去问女子是否愿意,人家愿意,再去找花儿和二爷。懂吗?此事,要女子自己愿意。”
“像二爷一样抢了多省事。”懈鹰念叨一句,把柳公气笑了,拍打他一下。劲儿使大了,老人自己倒咳嗽起来。那头动静小了,懈鹰又小跑着去复差了。
原是这事,先前白栖岭在城外放炮的新武器,这一夜被兵部派人运走了。懈鹰拦了许久,兵部的人便将白家的货场围了,大有不交出来便将其平了之势。因白栖岭叮嘱过,若有人打那炮的主意,装模作样拦一下,而后给了便是,于是最终让兵部的人运走了,这才回来票报。
“运去哪了?”白栖岭问。
“运到宫里去了。二爷果然料事如神。”
“甚好。”
白栖岭穿好衣服连夜去了兵部,说是要将那炮讨回来,兵部自然拦着,白栖岭便在兵部门口打砸了一通,将门劈出个窟窿,有人上前来阻止,又将那人打伤了,就这样闹到天亮才回府。
消息很快传到宫里,正在闭目养神的娄擎眼都没睁,只说一句:“由着他闹便是。”宫人对此不意外,那炮运回宫后连夜就拆了,原本想着再造一个,零件还是那些,却装不上了。皇上连夜杀了两个,此刻虽在气头上,但对白栖岭有了惜才之心,加之还要用他,自然对他宽宏。
娄擎还因着那炮生气,宫人又来报:太后派人去传戒恶了。
她就这样急?这样怕?那戒恶老和尚能要了她命不成?娄擎自然不许,当即派人去了客栈,要将戒恶接走,却不巧遇到了太后的人,双方互不相让,首次正面打了起来。
客栈老板钱空在里头急得打转,眼见着客栈要被砸了,却是一句多余的话不敢说,欲跑上楼要戒恶想办法,刚跑了几个木阶,便被人用东西砸晕了,横在了楼梯之上。
戒恶看着这一切,手中的念珠一刻不曾停下,口中念念有词外面刀光剑影没有停下的意思,有人大喊:戒恶方丈,出来!不出来就放火烧了!话音刚落,喊话的人就被一刀杀了。
有人摸窗爬了上来,戒恶睁眼,看到花儿。他似乎不意外她为何能进来,只是问她:“你为何来?”
“你被抓走只有死路一条。太后要杀你,皇上保不了你。”
“那与你又有何干呢?”戒恶问。
“不至于无辜送死。”花儿扯住他宽大衣袖:“不管你为何来到京城,不要一人送死。你先跟我走。”
戒恶自然不肯跟她走,花儿与他撕扯起来,情急之下一根针扎进他后颈,戒恶并未想到她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眼睛吃惊地睁大了,在她皱眉之间倒了下去。
“倔老头!当自己是孤胆英勇呢!”花儿抱怨一句,与懈鹰一起将人弄走了。
外头打得不可开交,宫里却异常平静,太后和娄擎各自在殿内,都等对方让一步,见没有让的痕迹,太后便要小太监拿一块血玉给娄擎看,娄擎看着那血玉许久,眼神慢慢狠戾起来,却摆手道:“收。”终于是败下阵来。
如此一落败,心中对太后的不满和恨意又累积一层,心中不甘,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