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经历过灭门之痛,然站在那人人举着火把的校场上,看着那刑车上的人横躺在那,马蹄子踏在草上,鼻子里哧哧冒着热气,被人暴躁地牵着。
阿勒楚问她:“认识他吗?”
叶华裳茫然地摇头。
阿勒楚则笑笑:“与本王二心者,都是如此下场。”他的手举起良久,突然放下,马齐齐奔了出去,叶华裳依稀听到人的躯体断裂的声响,她下意识闭起眼睛,却听到阿勒楚说:“睁开眼睛。”
这场血腥的恫吓掀翻了叶华裳心里最后关于慈悲的臆想,她转身离去,身上那笨重的裹着泥的衣裳要将她的身体拖垮了。她边走边解腰带丢到地上,又去解衣扣,将那褂子也丢下,最后去解薄薄的中衣,阿勒楚追上去将她要脱掉的衣服拉上去,用力捏着。
无人敢看他们,尽管王妃一闪而过的肩头比他们看过的皎月还要洁白透亮,那么美。
阿勒楚生气了,捏住叶华裳的脖子,问她:“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若死后毫无尊严,那生前这尊严也不必要!”叶华裳定定看着阿勒楚,她眼中燃起了熊熊火焰,将阿勒楚僵硬的身体烧得滚烫。
“从此以后,我再不奢求王爷的信任,就让我在这草原上像畜生一样活着罢!把我送给你那个弑兄的兄弟?好!把我赏给你的战士?好!把我五马分尸?好!”叶华裳笑了:“这是我的命!我认了!”
她的笑声凄楚而灿烈,阿勒楚捏着她脖子的手用了力气,她并不求饶,只是看着阿勒楚冷冷说道:“王爷不缺女人,动手吧!给我一个痛快!”
叶华裳赌阿勒楚不会杀她,不然那被分尸的人会是她。阿勒楚的手松开了,却将她扛上了肩头。
她没有挣扎,任由他将她带回营帐,丢到那简陋的行军床上。他欺身下来之时她别开脸,想转过身去,按照鞑靼男人的喜好,从此就做他床笫间的牲畜,阿勒楚却不许她动。
他驯化她,像驯化一匹草原狼,她自甘堕落,他偏不许,他就是要她按照他的心意来。她不愿与他亲吻,他偏偏要吻她,迫她开口,缠绵勾连。她不愿,他就堪堪磨到她愿,细细慢慢地来,从前他不愿做的事,也一一做了,直至她身体之中升腾起密密麻麻的痒,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他在提刀而入。
她脸颊上满是汗水,咬唇道:“没到郎中说的时辰,除非你不想要子嗣。”
阿勒楚是在她因绝望恐惧而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件件脱自己的衣裳之时突然间就信了她的。
“今晚就要。”
入了,也不像从前一样急风骤雨,亦是和缓得宜,叶华裳不必装样子了,生平第一回 体会到这不可为外人道的快乐。她困惑,不爱一个人,甚至带着浓烈的恨意之时,竟也会得趣吗?她不懂,真的不懂。
多年以后,她站在阿勒楚的坟前,看着那刀刻的小像,忆起过这一晚。夜晚呼嚎的风呀,吹得营帐呼呼作响,绿油油的草在她心间一瞬间凋敝了。
这一晚她紧紧抱着阿勒楚,他亦紧紧抱着她,两个各有算计的人,竟有了痴缠之态。
如水一般的叶华裳给阿勒出带来很大震撼,他有些明白为何他那些兄弟们争相去抢汉人女子,她们的温柔能将铮铮铁汉化为绕指柔。阿勒出无法克制,娘亲派来的使女在外面拍了几次巴掌,学了几声狼叫他都没有停下。
直至天亮,他才走出去,对那使女道:“回去告诉我娘,我又有子嗣了。”
铃铛端水进去,背对着别人之时塞到叶华裳手中一个药丸,叶华裳借故换衣裳吞了,而后对铃铛道:“谢谢你,谢谢白二爷。”
铃铛不言语,上前蹲在她脚边帮她穿鞋。
那一天阿勒出似乎心情不错,突然说要带叶华裳出去看看,叶华裳问他要去哪里,他也不言语,只是带着她向行宫后面走,出了行宫,还要继续走。
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地方,阿勒楚掀起了地上的草皮,一个巨大的幽深的洞口敞在了叶华裳眼前。她震惊地看着这一切,任由阿勒楚将她拖进洞中。
洞内漆黑阴冷,阿勒楚燃起火把,叶华裳看到洞璧凝结的水珠,脚底打滑险些摔倒,被阿勒楚一把捞起。他裹挟着她下楼梯,那楼梯那么高,一节一节,不知下了多深,终于走到平地上。那里无比逼仄,他们一直朝前走,一直走,阿勒楚问她:“可知我们要去往哪里?”
叶华裳抿唇不语,她很聪敏,知晓这是去往燕琢方向。她非常震惊,鞑靼竟修了这样一条长长的地下通道,以随时打到燕琢去。
“当年我父亲就是为了这个在这里停留,因此有了我。”他淡淡说道:“那头有一条流金河,河里都是金子。如今你们汉人在那里扎营,说是那流金河也有盐。”阿勒楚突然笑了:“王妃你可知如何断了你思乡的念头吗?”
“那便是让你没有故乡。”
阿勒楚说完扯着叶华裳向回走,叶华裳的手心冰凉冰凉的,他用力攥住,一路拉扯着她,将她带回地上。原本等在那的铃铛不见了,草原突然刮起大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