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跟阿勒楚的第一仗何时开打。”柳公道:“他到了以后先去了燕琢,而后去了良清。还派人去霍灵山刺探。阿勒楚其人相当好战善战,想来也不会安静太久。”
而河对岸果然是阿勒楚和叶华裳。
她下了马车,被阿勒楚一把拦腰抱着,别人见怪不怪,都转过脸去。
进了营帐阿勒楚将叶华裳放到床上,动手脱她衣裳。叶华裳捏着衣领哀求阿勒楚:“王爷,那郎中是骗人的,我从来没有身孕,你为何不肯信我!”
叶华裳不知究竟是谁在害她,在良清那地方,先是让她恶心,紧接着叫了鞑靼郎中把脉,说她有了身孕。可再过几日,她开始流血,郎中说许是她平日走动太多,滑胎了。
阿勒楚并不相信叶华裳,只当她并不想生他的骨肉,于是连夜回到额远河对岸。他一言不发,只顾解她的衣服,叶华裳眼泪流了下来,对他说:“我今日不便。”
“牲畜无需挑时间。”
“会碍了王爷的好运!”
“娶你运气已经差极。”
阿勒楚蛮横不讲理,将叶华裳的衣裳撕成碎片,她犹如迷途的羔羊瑟瑟发抖,终于放弃挣扎。她擦掉眼泪道:“好吧,王爷信任何人,就是不信我,那我无话可说。我是牲畜,王爷要我转过身去吗?像王爷对待其他妻子一样?”言毕她缓缓转过身去,双手紧紧攥着被子,身体剧烈抖着。
这是叶华裳第一次知晓鞑靼人不仅凶猛,内心亦是阴毒,而最可怕的是,她甚至不知自己究竟招惹了谁,从而惹下这等祸事。
阿勒楚的手放在她肩膀上,叶华裳强忍着不哭出来,意料之中的暴行并没有来,他掰过叶华裳的脸,看到她屈辱的泪水。阿勒楚并非因为她哭而心软,只因为她说对了:闯红是大忌。
他生平最为痛恨欺骗,何况是他期盼许久的儿子。阿勒楚上一任妻子和儿子被杀害之时带给他剧烈的痛楚,他虽从不表现出来,却时常在梦里梦到。别人总说鞑靼人像畜生,可以到处留下孩子,不然阿勒楚是如何来的?
可叶华裳却欺骗他,要他空欢喜一场。他不信叶华裳,因着那郎中从他儿时起救了他母亲和他不知多少次命,就算世人皆骗他,母亲和郎中不会。阿勒楚恨上了叶华裳,执意认为是她不想留下骨肉导致了滑胎。
他厌恶她。
偏此时收到乌鲁斯来信,信中揶揄:你成亲之日,王妃可是暗送秋波于我。这句恶语来得非常巧合,将叶华裳推到了险境。阿勒楚摔门而去,片刻后她听到羊群在叫,铃铛快速跑进来,蹲在她床前轻声道:“我适才听说王爷明日要杀羊,纳新王妃。”
鞑靼男人是天,阿勒楚想换谁做王妃便是谁,何况她叶华裳只是一个陪嫁,是她的续妻。
叶华裳只是点点头,要铃铛给她换一身漂亮衣服。而后将旧的那身绑成结搭上房梁。铃铛劝她:“姑娘,这样太险了。”
而叶华裳却道:“不以身犯险,无法杀孤狼。铃铛你出去吧。若我这次没能活下来,就对白二爷说:华裳恳请他帮忙照顾父亲,恩情来世再报。”
铃铛抹着泪出去了,叶华裳说她不能做一个推门而入的人,不然就显得这戏不真。她自己会拿捏时间,若拿捏错了,就是她自己命格不好,若对了,阿勒楚就不会再有新的妻子,而她,也不必担忧他在有新妻子后,将她像牲畜一样送人。
她坐在那的时候,觉得天意真是弄人,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动了一个“不如真的死了算了”的念头,然想到孤苦的父亲在那个小院子里整日守着那棵小树,等待浓荫之时她的归期,她又巴巴地生出了求生的念头。
她吊上去的时候整个人都在颤抖,那冰凉的衣帛贴在她颈间,像永生卸不掉的枷锁。此时她的哭泣是真的,她想着父亲、想着燕琢城的春日、想着也曾被心上人十里又十里相送,泪水止不住地流。
那凳子她踢了几次才踢倒,脖子上瞬间的窒息感令她脸颊胀得通红,但她都没试图挣扎,就那样吊着,察觉到呼吸一点点变弱,五脏六腑开始失去力气,她便要看老天要如何待她,于她究竟有多不公。
阿勒楚进门之时看到的情形令他震惊,鞑靼没有自缢的女子,她们安然接受命运和男人赠予她们的任何一次颠沛流离,她们可以很快臣服于任何男人,可以为任何男人生孩子,只要那男人给她饭吃、给她地方住。
他将叶华裳抱下来放到床上,生平第一次见识到真正的刚毅。阿勒楚王爷慌了。他大叫叶华裳的名字,不停按压她的胸口,度气到她嘴唇,不知过了多久,叶华裳终于幽幽转醒,而后剧烈咳嗽。
她看着阿勒楚泪如雨下,却用力推他,大叫着要他滚开,叶华裳看起来太过伤心,阿勒楚上前抱她,她不许,哭着说道:“我叶华裳眼瞎了,爱上你这样的雄鹰,你既不肯信我,那我是死是活自然与你不相干!你走!”
阿勒楚没被女人这样直接地表达过爱意,他见过很多虚情假意,这样以死陈情的爱他没见过。他内心的铜墙铁壁有了裂缝,突然之间就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