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另一人惊讶地说道:“听闻前朝皇帝都有很多妃嫔,主子该不会……”她的话还未说完立马又自言自语的否定,“主子肯定不是好色之人,他从前对王妃多好啊。”
沈初酒听着屋外的议论声,眸色暗了暗,手底下的针脚都变得不太一样了。
清溪端着点心走到门口听见几人议论,连忙说道:“活都干完了吗,你看那边的积雪清扫干净了吗,真是话多。”
几人闻言纷纷退下了。
清溪犹豫了一下才端着梅花糕走进屋子,她笑说:“小姐快来尝尝今日小厨房新做的糕,冬季的梅花雪水和才开的梅花,好香呢。”
沈初酒只看了眼桌上的梅花糕,从前她最爱的东西此时竟然提不起一丝的兴趣。
清溪见状才安慰道:“小姐您别多想,殿下的心里肯定是在乎你的,等殿下忙完了肯定就来了。”
沈初酒停下手中的针线,淡淡地说了声:“她们说的没错,殿下若是要来早该来了。”
“小姐……”
“行了,你下去吧,我乏了。”沈初酒收起手里的绣活起身朝着床榻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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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的午后,清溪从小院子外面欢快地飞奔回来,“小姐小姐,殿下……殿下来了。”
清溪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熟悉的声音,“小姐?嗬,让本王看看是哪家的小姐一直藏在本王的别院。”
战潇并未用“朕”自称,总觉得这样太过疏离,他想和沈初酒之间的距离近一点再近一点。
沈初酒听见战潇的声音一个不小心将绣花针扎到了自己的指腹上,指腹上立马冒出一个红色的血珠,战潇走进屋子就瞧见了这一幕,他紧张的蹙起眉头,俯身将沈初酒的手指含进口中。丝丝铁锈的味道在他的嘴里蔓延开,良久,他才缓缓松口。
沈初酒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到战潇问的那句“还疼吗?”时,她立马红着眼转过身去,声音哽咽道:“殿下既不在乎我,又何曾问我疼不疼?”
战潇看着沈初酒的小身子一颤一颤的,好像每一颤都在触动他的心头,他上前将沈初酒拥在怀中,“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他的这句话让沈初酒彻底破了心底最后一道防线,一时间哭得更凶了,温润的泪水“啪嗒啪嗒”的滴在战潇的手背上,“殿下不是说会很快吗,你知道这半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战潇俯身含了一下沈初酒的耳垂,“我知道,所以我着急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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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清溪也跟着哭了起来,姚轻一时间手足无措,他纳闷道:“主子是和王妃好久没见了,你哭什么?”
“还不都是你家主子让我家小姐伤心了,你都不知道我家小姐大半年都没开心过了,还被下人在背后议论。”末了,清溪还补了句:“都是你家主子总让我家小姐受委屈。”
姚轻抬手蹭了蹭鼻尖,“真的不是主子的错。”
清溪瞪了眼姚轻,“就知道为你家主子辩解,谁替我家小姐做主呢。”
姚轻讪讪。
战潇用最快的速度稳住朝堂,处理了不少人,将冯家和长孙家的人满门抄斩,战钰和战承也未曾幸免,将大理寺卿的朱颜以及江南的都督叶显纷纷罢免官职,叶显手中的兵权也重新交给了闻朗,又为谢家和解家两大家族翻了案,只是谢懿最终被战潇囚禁在了大理寺内,秋试的时候又将新晋武状元调去江南镇守。
可以说这半年来,战潇也未曾休息,他不光要处理朝|政,还要注意周边各国的动静,每月也都能收到从锦州寄来的书信,这是他最想看到也是他最怕看到的,他想知道她的动向,又怕知晓她过得不好却不能陪在她的身旁,好在半年的时间处理完了大大小小的琐碎事。
此次前来锦州是为了收取战麟在位是割让出去的土地,战潇将闻朗一行人甩在身后,日夜不休的赶来别苑,只为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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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时分,沈初酒给战潇准备了一桌子的盛宴,红烧肘子、麻辣鱼、红煨羊肉以及一份素菜和一份蛋花汤。
战潇笑说:“许久不吃你做的饭菜,挺想的。”
沈初酒没好气的说了声:“想吃还不愿意来,就不该给你惯毛病。”
战潇浅笑不语,他拿起筷箸正准备夹鱼肉时突然问道:“记得第一次宫宴上你可是很主动的给我夹鱼肉的,现在是怎么了?”
“那是因为,那日的裂腹鱼没洗干净,吃了会中毒。”沈初酒说着话拿起筷箸夹了块鱼肉放进战潇的碗里,“我做的肯定没毒。”
沈初酒说完才想起来前两日做的梅花糕还有几块,她忙命清溪将东西端来,道:“殿下尝尝。”
战潇从前不爱吃这些甜腻腻的糕,后来才发现沈初酒做的糕并不是很甜故而每次也都能多吃几块。
不多时,一碟子梅花糕便没了踪影,战潇许是没吃够,问道:“没了?”
沈初酒“嗯”了一声,“谁知道你这个时候来,就剩这几块了。”
战潇的神情似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