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你一言我一句的,没说几句话,长孙皇后便将话题转到沈初酒的身上,“听闻弟妹同殿下成婚两三年了,都还没要个孩子,不过,弟妹没怀身子便能知道身怀六甲不易,那还真是懂得多呢。”
沈初酒闻言她的手下意识的紧攥了一下,在座的都是人精儿,长孙皇后的话在说什么,在座的人心里都门清,一句话明里暗里将她和方芳都内涵到了。
她强笑道:“皇嫂这是说的什么话,夫君向来都怜惜我的身子,也不想这么早让我生孩子,怕伤着身子,日后又得受苦。”
长孙皇后垂眸,唇角带着笑意眼底却满是算计,沈初酒还真会给自己解围的,明明就是个不会下蛋的鸡,在这装什么琴瑟和鸣,战潇要是会疼人那才叫见鬼呢。
她笑道:“御亲王能怜惜你固然是好的,但弟妹也要只分寸,可不能让御亲王绝后,好歹也关乎大渊国的颜面呢。”不等沈初酒说话,长孙皇后便继续说道:“殿下既然疼惜你,你总该为殿下纳几房姬妾,日后若是有小妾生下男孩儿,你大可将她提为侧妃,也好让御亲王的爵位有所承袭。”
长孙皇后话音刚落,周遭的世家小姐连声附和,御亲王府的侧妃比旁人府邸的正妻都要高一头呢,偏生御亲王的后院又干净无比,御亲王妃无所出,不能生养都不曾被休弃,可见御亲王的为人是不错的,若是她们能进入御亲王府日后还能帮衬自己的娘家,这乃是不可多得的美差,她们自然要顺着长孙皇后的话头继续说下去。
沈初酒面不改色的坐在下首,心里早都将长孙家问候八百遍了,后宫的这些人真的是闲出毛病了,净想着往别人的府里塞人,总见不得人好。沈初酒笑道:“纳妾一事臣妾也曾给殿下提过,只是殿下缕缕拒绝,若是得不到殿下点头,平白惹了殿下糟心,岂不是好心办坏事。”
这次沈初酒也未曾给长孙皇后说话的机会便转了话头,她看向王云深笑问:“听闻云嫔娘娘的女儿已经周岁了,不知小公主近来可好?”
废后
王云深诞下公主, 战麟当即便将她擢升为一宫之主,还隔三差五的让她带着小公主前去庆元殿小叙,长孙皇后为此可是吃了不少酸醋。
原本长孙皇后就因当初未曾解决王云深肚子里的孩子而后悔, 现在沈初酒又挑着她的心头刺说话,这让长孙皇后越发不待见沈初酒了。
王云深小心翼翼地瞧了眼长孙皇后,才道:“小公主前些日子染了风寒, 已经好些日子不曾出来了, 生怕将病气过给贵人。”
“既然小公主身子不适, 云嫔娘娘还是早些回去照顾小公主为是呢。”沈初酒唇角微提看向王云深。前不久她才从战潇那里知道王云深的事情,既然战潇答应了顾松安,她便得让王云深在后宫平安的活下去,今日这种情况, 难保长孙皇后不会牵连旁人,尤其是膝下有子嗣的妃嫔, 再者, 王云深最近深的荣安帝欢喜,长孙皇后怕是早已坐不住了。
王云深含笑应“是”, 她起身行了万福礼便带着婢女离开了。
长孙皇后眯眼看了看沈初酒, 没好气的说道:“小公主都周岁了,弟妹若是喜欢大可常入宫瞧瞧, 不如咱们来猜猜太子侧妃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如何?”
沈初酒倚靠在扶手上,笑问:“皇后娘娘想赌什么?”
长孙皇后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若是本宫赢了, 本宫便送你两个美姬拿去侍奉殿下, 若是你赢了, 便听你的。”
长孙皇后漫不经心的瞧了眼沈初酒,同样是战家的人, 凭什么战麟佳丽三千,战潇就能给沈初酒专宠,况且,她先前开始给战麟下药,算着日子战麟的身子早已被掏空了,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届时战潇便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她不得不防着些。
沈初酒笑道:“好。”她看了眼方芳又看向长孙皇后:“臣妾猜,太子侧妃所怀乃是女婴。”
长孙皇后笑看方芳,她的眸子像极了淬了剧毒的毒蛇,她笑说:“本宫倒觉得是个男孩呢。”
沈初酒迎上长孙皇后的眸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那咱们一个月后见分晓。”
长孙皇后抬手说了声“不必”,又在自己的婢女耳边低语一番。不多时,众人便看着那名宫女端着一把长剑朝着这边走来,沈初酒不可置信的看向长孙皇后。
长孙皇后状若无事地说道:“现在就能见分晓。”
语毕,长孙皇后便提剑朝着方芳走去,方芳的瞳孔骤然放大,她来不及躲开,长孙皇后的剑刃便朝着她的肚子挑去,刹那间,一个不足月的男孩儿连带着脐带滚落在地,方芳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从肚子里滚出来,她连话都来不及说一句便倒了过去。
鲜血溅在两旁的杜鹃花上,鲜艳欲滴的杜鹃花变得愈发骇人。沈初酒怔住,隐约听见长孙皇后漫不经心地说了句:“本宫赢了。”
-
御花园发生的事情没多久便惊动整个皇宫,战潇听闻后连忙朝着御花园赶来。他到时,沈初酒才从方芳的身旁起来,那一瞬间,沈初酒险些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