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沈初酒低声呢喃。不得不说,这两个字是沈初酒从来都不敢想的,她也不敢真正的将战潇当做她的夫君,比起在意她更怕的是失望。
战潇浅笑:“怎么说了个‘夫君’你就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本王亏待你了?”
赏赐
“没。”沈初酒看了眼桌上的信封, 还未拆开,她看向战潇:“殿下还有事要处理?”
战潇只说了声“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便让沈初酒多吃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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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沈初酒从净室走出来时, 战潇正将手中的信封打开,他见沈初酒擦着头发走来,顺手将信封放在妆奁上说道:“过来给你绞干。”
初冬了, 比先前要冷不少, 这丫头身子又弱, 免不了又要受风寒。战潇心想。
沈初酒乖巧的坐在铜镜前,她瞥了眼才拆开的信封说道:“还真不是要紧事呀。”从前战潇只要收到信总会第一时间看的,这次却一直拖到现在。
战潇站在她的身后边给她绞干头发边道:“不信你看看。”
他的声音和平时一样,没什么波澜, 沈初酒疑惑地看了眼战潇,战潇垂眸挑起她的青丝道:“你我二人没有什么避讳的。”
沈初酒这才拿出信封, 信里只说到郑昊带着浮鼎山的一拨兵马来大渊了, 此次事关重大,让战潇一切小心, 十几年的隐忍都是为了现在的一切。
沈初酒的指尖微颤, 战潇已然做足了准备,她也没多久就要回南羽了, 以后他们, 还有再见的可能吗?沈初酒的眼眶微微泛红。
战潇笑问:“怎么了?”
沈初酒垂眸摇摇头,“太妃娘娘为何会将殿下送去浮鼎山?”
战潇闻声怔了怔。
大渊太|祖皇帝曾非常宠爱孝荣皇后, 为此, 他一生后宫清净, 给孝荣皇后椒房专宠,不少群臣想将自己的女儿塞进后宫, 屡次弹劾孝荣皇后,太|祖皇帝还因这些弹劾罢免了不少朝臣。后来孝荣皇后患病,太|祖皇帝便命人寻来最好的草药救治孝荣皇后,太医院的人也没日没夜的研制新药,却也无济于事。
正在太|祖皇帝为孝荣皇后的病情担忧时,不知谁说到上京城的解家有治病秘方,可以请来试试。解家的人带着药方入宫,太医院的太医也说药方没有问题,可是孝荣皇后服药三日便不治身亡了,太|祖皇帝大怒,下旨要解家满门抄斩。那时解家自知躲不过灾祸,便将自家的小儿子托付给了薛家,薛家当时是国子监祭酒,薛老先生也时常夸赞解家小儿子前途无量,一来二去两家就有了交情。
薛老先生便将解家小儿子养在膝下,直到薛老先生辞世,解家小公子才离开上京城去了浮鼎山,成为了浮鼎山的解掌门,正是薛老先生的相救,才在战潇遇难时让他有了去处。
沈初酒听完疑惑道:“那孝荣皇后究竟是因何而死?”
孝荣皇后曾有二子一女,她生完女儿之后身体便没有从前那么好了,加上太医院的太医每日给她试药,也未曾想过孝荣皇后的身体能否承受,导致解家进宫时,孝荣皇后的身子比先前还要弱,结果用了解家的药方后身体受不了便驾崩了。解家也因为这件事情被败坏了名声,后人每每谈及,总会有人说解家是庸医,枉为医药世家。
沈初酒跟着战潇走到床榻边,又问道:“若是当时直接使用解家的药方,孝荣皇后兴许能好吧?”
战潇笑而不语。能不能好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太|祖皇帝因为孝荣皇后辞世,从此便不理朝政,没过两年也随之去了,后来战潇的父皇为了纪念自己的母亲,便以“荣”字做年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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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酒躺在战潇的怀里迟迟不语,直到战潇问她:“在想什么?”
“没什么。”她将手臂搭在战潇的身上,小声道:“两年,殿下终于要熬出头了。”她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战潇温柔的地了笑,大掌顺了顺她的秀发,“小酒,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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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时,冯太后在宫里举办宴席,上京城的世家夫人贵女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赴宴。沈初酒走下马车时,寒风簌簌,沈初酒下意识的拢了拢斗篷,看着朱雀门口鲜艳的衣裙不禁蹙了蹙眉头。今日她原想着像从前一样穿素一点的衣裳,又听云雀说冯太后入冬后身子一直都不好,若是她穿的太素,难免会让太后多想。
沈初酒带着云雀朝着玄武门走去,玄武门的侍卫看了眼云雀递上的令牌,将人恭恭敬敬的迎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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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上,冯太后的精气神确实没有从前那么好,薛太妃同沈初酒坐在一起,她低声问道:“潇儿的药可曾继续用过?”
沈初酒微微摇头,自从她解决了菖蒲之后,每次都上云雀去送吃的,有时候药多点,有时候药少点,有时候不放,总之就这样一直吊着冯太后,现在想来她已经许久不曾给冯太后送吃食了。
婆媳二人说着话,冯太后瞧在眼里,不知怎么的,这个薛赢突然对沈初酒好了很多,沈初酒也好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