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璞愣了下说: “谁”
“公主,”林鹤润了润喉咙, “你见过她吗”
“当然,”赵璞面上一阵不自在,他将头埋得很低,小声说: “七岁时,我和姐姐进宫当公主陪读,在宫里住了一年,那时候我们每天都能见到公主,当她陪玩,我姐姐还带着我们两个翘课,翻墙看隔壁宫墙的宫女太监们打架,还捉弄先生,不过好多次都是我背锅……”
他笑着道: “有一次翘课还被女帝陛下逮着了,当时我们三个吓得半死,不过女帝没罚我们,只罚了公主一人,因为这事,我姐姐内疚了很久,后来我们三再也不翘课了……”
林鹤心里别提有多羡慕赵璞了,听赵璞絮絮叨叨说着和公主相处的细节,她巴不得原地停下来,听这小子说上一天一夜,她想知道更多的关于那孩子的事情。
但赵璞并不往下讲了,他低着头,想起难过的事情,不住地掉眼泪。
是啊,现在谁也不知道凤阳城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传言说公主死在了叛军手里,如果真是那样,那简直太令人心碎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林鹤知道她再也无法隐姓埋名下去了,她想当面去问晏浮生,如果她们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林鹤这辈子都无法原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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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卡文,真的非常抱歉!!!
前朝将天下分为九州八荒,中州地处九州环绕之地,凤阳城乃政权中心,看似统管天下九州,辐射四方,事实上王权一旦衰弱,中州才是被其余几州辖制的那个。
平州处于中州西部,地势平坦,良田千里,人口众多,乃九州除中州之外最重要的地段。
瓜州叛乱之后,徐翦带着叛军南下,攻下了平州境内五座城池,其中包括了惨遭屠杀的周郡,阳县,以及蝶城,青冥,临城。
临城身为平州州城,虽未遭到屠戮,都城建筑完好,百姓们看起来相安无事,但实际上这里已经成为了徐翦的大本营。
临城四个城门之中,只有北门是开着的,而且有守卫严密把手,只让百姓进城,不让出城。
林鹤和赵璞在身上抹了血,披头散发,模仿活死人走路时的僵硬姿态,神情麻木,眼睛空洞地看着前方,混在那批死人之中,经守卫清点,放行。
一名独眼守卫看上了林鹤腰间别的剑,那看起来是一把平平无奇的剑,剑鞘拿破布包着,剑身比普通的剑稍微长一些,可它却散发着一股独特而令人着迷的气息,守卫好奇地伸手去拿,手够到林鹤腰间时,林鹤忽然停住。
守卫愣了下,按理说活死人应该察觉不到他的动作,难不成这人是假扮的他认真打量起林鹤,想从她的举止之中找出怪异之处,可眼前这人脸色发青,眼珠子纹丝不动,连呼吸都察觉不出来,他想要进一步证实,正要伸手去摘林鹤脸上的面具时,身后忽然传来动静——
赵璞终归还是沉不住气,他看到守卫去拿林鹤腰间的剑时便已经慌了神,极度恐惧之下,他双脚突然不受控制地跑开,用身子撞开守卫,惊恐地喘着气,拼命地往前跑,一头栽进闹市之中!
“站住!”独眼守卫注意力被引开,他拔出自己的剑,盯着赵璞逃跑的背影,说, “快追住那个人!”
一声令下,一大半的守卫都被赵璞吸引过去,林鹤担心这小子落到他们手里,趁其不备,她也跟着追了出去,飞檐走壁,同时用剑鞘放倒了几个追兵。
“追!快给我追上去!”独眼守卫举着剑,气得原地狠狠跺脚。
赵璞虽然是王侯贵族,但他自小跟着姐姐调皮捣蛋,混迹市集,他对临城实在太熟悉了,猛地一窜就冲到了两条街外的北市!
眼下正逢早市时间,街道两旁都是摊贩,人群熙熙攘攘,赵璞一路逃命,横冲直撞,一会撞翻了水果摊,一会打翻了鸡蛋篮,眼看着好几次将要被逮到,他竟然转了个弯,最终消失在守卫们的眼皮子底下。
林鹤追着他过来,看到赵璞似乎是被认识的人带走的,她猜想可能是赵家的势力,她也不追上去,一个转身,神不知鬼不觉地藏进了一家成衣铺子,见到一个矮胖的老板娘蹲在地上整理样衣裙角,林鹤转身掏出了一块品相极好的灵石,笑着跟老板娘说: “帮我挑身衣服。”
林鹤身材高挑,气质出众,她抬手将额前碎发往后整理,露出半张干净温柔的脸,只这个随意的动作,身材矮胖的老板娘便看得愣了神,她站起身,捧着手接过那颗漂亮的上等灵石,低头看看灵石,又抬头冲着林鹤笑,忙道: “好……好,客官您到里间请……”
林鹤进了里间,将剑搁在一旁,脱了外衣,从老板娘手中接过一套丝绸质地的华服,里衫的绸缎光滑地几欲从她掌心脱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眸光顿时冷了下去。
“客官”矮胖的老板娘望着她,谨慎地问, “这衣服您不满意吗”
林鹤回过神,浅笑道: “给我换个料子,不要丝质的。”
从前住在宫中,她几乎每日穿着这种质地的料子,放荡淫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