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入舒环屿目的是轻盈的裙角,灰蓝色,酒红色与杏色条纹拼接的长裙及膝盖,露出一双纤长白净的小腿,桑蚕丝的质地温润柔顺地贴着那人的身躯,领口的荷叶领带极具设计感,衬得脖颈如天鹅——再往上看去,舒环屿不自觉地后退一步,险些惊叫出声来。
竟然是江瓷。
房间里的几个导演编剧纷纷站起来与她微微弯腰示意,语气无不尊敬。
“江教授,怎么是您来了?”
领她进来的皮衣男是剧组的副导演,待江瓷坐在了椅子上后才冲大家解释,“本来今天要来的翻译是杨湖大学的一位研究生,但她临时有事来不了,我本来想着让她找个替补,杨湖大学的学生没有差的,却没想到那姑娘直接把江教授请来了。”
江瓷从容优雅地坐在椅子上,笑得疏离又礼貌,“她是我带的硕士,本来只是来问我手底下还有哪位学生有时间,我听是来给jiana做传译,就自告奋勇了,”她与坐在中间的一位金发外国女人点点头作为打招呼,“我与jiana导演在英国参加学术论坛时对当代悬疑类电影有过比较深入的探讨,多年未见。”
看着江瓷与jiana用法文叙旧几句,又听导演说:“早就听说过江教授爱学生如命,现在一看果然。”
江瓷额下弯眉笑意盈盈,眸子里有丝看穿一切的柔光,“是吗?我怎么没听过。”
导演也是老江湖,嘴上必不会输,殷勤道:“凭您的口碑,背后偷着夸您的人海了去了,您自然不可能全都知道。”
江瓷笑得无奈,“可别折我。”她对他们的奉承并不回应,转过头看向舒环屿。
小姑娘今天穿得与上次完全不同,仿佛是撕开了一层可爱灵动的皮囊,露出了幽暗内里。黑白相间的学生裙在许多演员身上都像是故扮年幼,在她这张幼态的脸下却意外地适配,栗色的卷发在脑后梳起了高马尾,耳旁没有多留碎发,将她的下颌线显露出来,江瓷才发现她只是笑起来时才显脸圆,实际上小小的一个,仿佛一个巴掌可以盖过去。
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有一搭没一搭地朝自己这边看过来,惹得江瓷莫名地想笑。
“快开始吧,别误了正事。”
语气随意又轻松,仿佛完全不记得自己与舒环屿也是见过的。
舒环屿顾不上失望或是为谈嘉暗喜,清了清嗓子。
她的试镜剧本是一个高校女学生,却和她之前的形象完全不同,这次的女学生是睚眦必报,亲手拿绳子解决了试图强/奸自己的继父的形象,外表与内心差异很大,她自己练习了很久。
舒环屿扭扭脖子,表情瞬间变了。
再抬起头时,是一脸麻木和冷漠,眼眸中满是无辜纯真,语气缓缓。
“陈警官,有事就在这里说吧,我一会还要上课呢。”
“是吗?”她眉毛微曲,仿佛有些不解,嘴角却勾了起来,衬得她那双单纯漂亮的眼睛有几分空洞的恐怖,“怎么会怀疑到我呢?”
眼神中仿佛有痛苦,更多的是让她几欲相信她的无辜,笑意却越来越大,在那张白净的脸上蔓延开来,直至她忍不住放声笑出来。
陆导演在一旁呆住了,忍不住拍着大腿,“太像了,太像了。”
身旁的徐副导一把按住他的手,“你激动的时候拍你自己腿行吗?拍这么用力,你有事儿没事儿啊!”
陆导摇头,眼里满是赞叹,“跟我想拍出的这个角色一模一样,你看她明明在灯下面,但是浑身都散发出一种杀/人犯的幽暗气质,她也是今天第一个能把这个角色的心理扭曲表达出来的,全在眼神里了,这双眼睛就跟会说话一样!”
jiana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在侧耳听江瓷翻译过后,也笑着点点头。
于是陆导喊停,对舒环屿说,“好了,你的试镜先到这里,后面的结果我们会邮件通知你。”
舒环屿一下子无法从剧本抽离,愣愣地点点头走了出去,出了房间才想起自己最起码该对导演编剧们礼貌点,说声“谢谢,辛苦了”之类的。
脑子还来不及转动起来,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去试镜的时候是把包包放在走廊的窗台上的,以免在试镜时响起,她打开一看,果然是谈嘉的电话,已经打了四个,幸好她有先见之明,没有带进去。
“喂?小舒!你现在在哪儿呢?今下午江瓷好像临时有事不来我们学校了,之前我们说过的事就再推一下吧,但是我真的很紧张,万一我导师知道”
“我见到她了,”舒环屿打断她,由于刚刚的试镜,嗓音还有些发抖,“在试镜的地方,她来帮一个海外的制片人做翻译。”
“什么?那你去试镜她岂不是直接就能发现你不是谈嘉了,她跟我导师交情很深,肯定会出卖我的,完了完了完了”谈嘉一拍大腿,“那你今天绝对要看住她!不能让她直接来我们学校见我导师,你拦住她跟她解释一下吧,求求她看在你又演戏又听讲座,勤工俭学的份上饶了你”
舒环屿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