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的是万一那些人觉得待不下去领着人去乌蛮国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翻过页来,接下来说的就跟乌蛮国有关,还是个很不错的好消息。
根据暗探回报,乌蛮国的沙力王身边多了一个足智多谋的谋士,明明长着中原人的面孔,却很得沙力王的信任,命其为大国师。
上面的不算是重点,重点是沙力王竟然被自己的儿子背叛,半夜起兵篡位,但是被镇压。
现在沙力王身受重伤,恐怕命不久矣。
但是王的尊严不容许挑衅,他就把好几个成年的儿子全部杀掉了。
读完那封血书,陆沅迫不及待想要说些什么,手里就被塞了一封奏折。
陆沅:“?”
云姜还是说:“没事,能看。”
陆沅便去看了,虽然字迹清秀的不像是亲爹能写出来的好字,但是那陈述的语气不会错。
如果说读血书的时候分外着急,现在就是冷静了不少,实在是松了口气。
云姜将人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笑道:“我说过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也请相信我。”
陆沅说:“你早就知道了?”
云姜点头:“知道,一直都知道。”
陆沅还是不解:“那”
“治大国若烹小鲜,都是仔细功夫。你看那锅中的鱼肉脆弱,容易黏上锅底,总是去翻动就会弄碎,还不好吃。”云姜拿出了以前在冷宫里做饭的经验,以此举例。
陆沅聪明是聪明,她从未处理过政事,想法上肯定有些欠缺。
“所以是不能着急的事情,反而容易弄巧成拙。”
陆沅似懂非懂,目光落在摊开的奏折上。
云姜乐意跟她说这些,循循善诱:“那守将叫他去死很容易,我今夜就能让数十个飞鹰卫将他杀死,可是杀死之后呢?他与谁勾结,怎么欺瞒下来的,到底还贪墨了多少,主谋是谁,下线又是谁,这些都会随着他的死亡而模糊。”
陆沅明白了:“你要的是斩草除根。”
云姜亲一下她手背:“对,要斩草除根。”
一个月后,山间叶片浓绿,郁郁葱葱。
最近也刚好到了雨季,好几天都是下雨,处处都是湿润的。
陆沅还跟云姜说着过几天出山庄去玩,周边的城镇好像有举行庙会,也想要去凑热闹。
守在门外的宫人进门通报:“陛下,这是西境加急传来的奏报。”
陆沅顿时不说话了,眼睛直勾勾盯着那火红的火漆印,还真是加急的颜色。
挥退宫人,云姜朝她招手:“过来看吧。”
陆沅腾地站起来了,凑到她身后看:“我就看这一回,其他的都不看。”
云姜笑笑,撬开火漆印。
西境传来了好消息,幸不辱命,守将伦奴达认罪伏法,安全接管他手中权力。
当年是他用陆帅的名义屠城,那会陆帅本人还在草原上追着乌蛮部族跑。
而他的原因是他认为用几千人命换几万将士的生存机会是正确的抉择,不然潜伏其中的乌蛮人总是挑拨人心,屡屡起义,还烧掉了粮仓,饿死了不少将士。
于是满城数千人不留一个活口,那本来就是个不大且人口贫瘠的城池,卫城之战后就剩下几千人口,不到万人。
原以为迎来了生机,结果却死在了自己人手里,还被割下头颅充当战功的勋章。
顺便透露了是他把云庶人放出去的,但他不知道对方要往哪去。
真相揭露,昭罪天下,此事终将告一段落。
“原本想要挑拨朕与陆帅关系,现在只能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云姜一笑,将写满字迹的奏折摊在桌上。
当薄情女从良了19
待炎夏过去, 莲池中的莲蓬都被掰完了,也就到了回宫的时候。
暑热尚未完全散去,炙烤着大地, 在宽大的英政殿内云姜也得放上冰盆纳凉。
饶是如此,跟大臣们商议完事情也都出了一身汗, 不得不都中场休息, 奉茶的奉茶,充饥的充饥。
都是肱股之臣,不那么讲究太多。
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月,该案件彻底落下帷幕, 那座被刻意掩盖的空城也被重新修整, 立下万民碑祭奠, 上面密密麻麻的刻上每一个人的名字。
说完了关于西境伦奴达的后续处理,就该将乌蛮国岁贡的事情提上日程。
拟定的名单早就呈上了御前, 无非是牛羊和金子, 还有一些骟过的战马。
发生刺客一事后, 云姜发往乌蛮国书进行问责, 起初乌蛮人本来还直呼冤枉,还说景皇你不要污蔑我们,我们都是强壮的大好人。
但是陆帅带着人在他们家门口晃几圈,进行好几次军事演练后,才请罪八百遍, 说是他们王的大舅搞出来的事情, 已经把他给嘎了,献上他的头颅请罪。
于是今年的岁贡比往年还多了几成,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