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姜小声问:“睡了么?”
陆沅:“”
要不是打呼噜不雅,她高低给云姜打一串小呼噜,表示她睡得可香了。
戳腰的手好像收了回去,没有再作怪。
好一会过后,陆沅都没能感受到下一步动作,正要放下心来。
就听身后传来一句窃喜的声音道:“睡了正好,那就为所欲为了。”
陆沅:“”
窸窸窣窣一阵响,目标明确,掐住了红心。
陆沅倏地睁眼,摁手:“陛下!”
要克制!不然会被大臣们跪宫门痛哭一整夜的!
云姜将人转了过脸,一脸我可抓住你的小尾巴的表情说:“你果然没睡,还装睡骗我!你可知欺君之罪该如何处理?”
陆沅一脸你好幼稚,语气楚楚可怜:“陛下饶命啊,别杀臣妾嘤嘤嘤。”
“我们皇后原来喜欢这种,爱好还挺别致,我尽量配合。”云姜神情是一本正经,只是动作总不是正经的。
“我没唔!”
后面的辩解都被吞了回去,凑过来的双唇堵住了张合的嘴,勾着舌尖共舞。
夜深时刻,行宫上下了一场靡靡之雨,连成一片飘渺的白,淅淅沥沥的声音将会是沉睡者最好的催眠剂。
可是房中的两人谁都没有睡,听不见雨声。
情愫与潮气一起蒸腾。
雨雾飘摇,凉风习习。
庭中远望,便能看见雨水打在庭院叶上,因为不承其重,将叶片压得很弯,那一滴滴雨水便从从叶尖滴落。
雨下了大半夜,方到天边鱼肚白才停歇。
待到细雨初歇,万籁俱静,那天地也才彻底安静下来。
(这里是叛逃被骂)瑾王出逃还是引起了不少轰动,当日早朝直接炸锅,痛斥瑾王三百遍。
直骂忘恩负义,狼子野心之徒,请陛下严惩。
云姜顺势剥夺瑾王爵位,贬为云庶人,勒令大理寺务必将人寻到,押回景都治罪。
消息传得很快,不出半个月,全国上下都知道瑾王是狼子野心之徒,先前不利于陛下的谣言都是由他一手炮制。
言论一再扭转,市井之中不再传出暴君之声。
明明连年风调雨顺,陛下杀的都是为祸乡里,圈地占田的世族,之后也是还田于民,鼓励耕种。
这样的人怎么能说她是暴君?
她既没有效仿前朝建造天乐苑收罗天下美人,各种珍奇异兽,奢侈享乐,也没有不思朝政,近小人远贤臣,无论都与暴君沾不上一点边。
人都是有眼睛看的,至于死于谋反的三个皇子,跟百姓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完全不在乎,更在乎晚上吃什么。
还没等大家反映过来,云姜便开始着手处理与瑾王私交甚密的朝臣。
那严实保管还用密语写成的账本就是最好的证据。
飞鹰卫用三天时间解读全部账本,将名单一一还原,密密麻麻全是人名。
上到六部官员,下到外放地方官,都赫然在册。
有罪治罪,或是抄家流放,或是全族充军,就算无罪,也会被发配至偏远地区为官,终生不会得到重用。
但更多的,都是免去官职,白身还乡。
景朝只能有一个君主,拎不清的,有二心的人不值得继续留在朝中为官。
无论是什么原因,从他们开始亲近瑾王的开始,就是个错误。
不仅前朝上下肃清,风气为之一正,留下来的都是忠心耿耿的肱股之臣。
其实云姜早就想要清算一番,只是刚登基没几年就动手清理朝堂,未免落人口实,造成帝位不稳。
现在就是很好的机会,不枉她忍了瑾王这段时日,得到的好处也不算少。
比如充实不少的国库也是其中之一。
后宫埋的眼线也该全部清除,将大权彻底掌握在自己手中。
宝和二年,四月春。
女帝下旨,言宫中人员冗杂,只二主不须数千人侍奉,便令二十五岁以上女子放归出宫。
数不清的年轻女子拿着宫里给的银钱,迈出了重重宫门,不用一世苦守深宫。
偌大的瑾王府,贴上了重重封条,拆者必诛。
当薄情女从良了15
转眼春去夏来, 天气渐热,树梢叶片浓绿,衣衫都换成轻薄的料子。
发出乌蛮的国书都有了答复, 沙力王都道歉了八百遍,就差当面拍着胸口说要把朝贡翻倍, 但瑾王本人还是不知所踪。
好好一皇家血脉, 如今其下落竟要成了悬案。
大理寺卿未能完成皇命,生怕女帝认定她办事不力,复命时刻总是战战兢兢。
又是一日寻人无果,大理寺卿前来复命, 言语中隐约透露出那云庶人与其谋士如泥牛入海般, 了无踪迹。
云姜听罢, 她道:“我景朝境内不见其踪,还能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