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鹤在这里,藤不会让族人们对影部落的人做什么,两个部落的人竟和谐相处了那么一阵子。
然而鳄族人的警惕半分也没有下降,只是对于云奈,他们稍有好感罢了,这点好感在部落的生死存亡前根本排不上号。
但影部落的人,从不挑事,鹤将教训他们的借口找的极好,几乎落不下把柄。
直到两天后,鳄的两人回到驻地,他们冲进部落,逮住人就喊,来人和我们一起带上粮食赶过去。
什么?
带上粮食赶过去!那两人根本没发觉部落里突然出现了这么多人,他们只想让族人扛上食物赶到还在和影部落周旋的首领那边。
即使连藤,他们也选择性地忽视了。
鹤将这两人逮住,叫人用绳子捆了起来,没有人过来拦她,早在这两人还未回来时,鹤就将鳄驻地里的人全都揍了一顿。
自然有人出面制止她,可鹤拳拳到肉,刀刀入骨,她下手又快又狠,从未失手。
没有人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鹤在外边把人揍得服服帖帖,山洞里的云奈与藤仍在交谈。
夜色降临后,云奈离开了藤的山洞,藤在洞中徘徊了整整一夜,
翌日一早,有人闻到她的山洞外传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冲进去后便见到了藤的尸体。
天刚破晓之际,藤用石刀割破了自己的喉咙,被发现时洞内已经铺满了一滩黏稠得即将凝固的血。
祭司!众人后知后觉地悲嚎,首领在前方毫无音讯,这边祭司又死去,他们当真成了无头苍蝇,只能到处乱飞。
鹤与云奈趁乱接手了部落的事务,而以往被劝服的奴隶最为配合他们的指令,倒是玖几个依旧对此不满,但事到如今她也无法再反驳些什么,被动接受是她仅剩的选择。
所以到了现在,解榆带队来到鳄部落后,才有如今平和的景象。
正洗脸的解榆回想云奈方才转述的藤的话,脸上遗留的水珠沿着下巴滑下,沾湿了她的衣领,她笑道,她说你一点也不谨慎,怕你被我猜忌,你怎么一点也不怕?
云奈见她明知故问,伸出手戳着解榆的心口,剜了她一眼,你敢?
她的担心真是太多余了。解榆摇摇头连连说了好几句不敢不敢,继而她见云奈似乎仍然很不满,不知说错了什么话。
问她敢不敢,她当然不敢,错哪了?解榆蹙着眉想了好一会儿。
云奈终究看不过眼,尾音稍稍上扬,你应该说,不会。
不敢和不会,一字之差,相差的差别大了去了。
解榆恍然大悟,我当然不会了!她边嘀咕边俯身继续洗脸,复盘起云奈与她说的事。
藤是必须死的,鳄部落原先不是一个小部落,所以要想鳄族人的精神完全附归到他们这里,原先处于领袖地位上的人必须死去。完全斩断他们与图腾的联系,他们才能意识到自己一无所有。
欲予人希望,先使其绝望;欲使人绝望,先予以希望。
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
大赏
鳄部落的事情解决完以后, 大部分人都跟随影部落返回驻地,一小部分却自尽了。解榆叫人埋了,心中不大在意。
部落那边还有幼崽们, 她们出来也过了十几天, 需要尽快回去。
他们将这边的食物和其他物资一起运走,最后鳄驻地当真只剩了一具空壳。
玖满怀怨气和恨意地盯着他们, 心中难受不已,倘若那天自己直接走了, 没有跟在她们后边,是不是自己的部落也不会覆灭。
她也是罪魁祸首之一,可她没有选择自尽,到底是存了点以后带领还存活的族人从内部瓦解影部落的想法。
被她咬了一口的妩看她虽愈发不顺眼,但她体验过部落被人践踏的感觉, 当下也没有找她算账,只是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要让她瞧瞧厉害。
一切都井然有序, 然而整合时, 解榆却发现鹤不见了。
在解榆到的第二天, 鹤其实已经离开了鳄的驻地。
我走了。鹤松了口气, 这小部落终于长大了,虽然她好像什么忙也没帮上。
她想到争来争去的这些个人,心高志远倒也不是坏事, 分了这么久, 也该归一人管了, 而且她走来跑去的,到了另一个部落的地界后又得偷偷摸摸许久。
只是于她而言, 世事无常又飘渺,恩恩怨怨也难了, 忘掉最最好,又何苦自扰。
她摇了摇头,像来时一般离开,去安排送给解榆的礼物。
解榆一大早听到这个消息,心中早有了准备。只是她又想起,曾经鹤说过,她会送自己一件礼物才离开,难不成她当时只是随口糊弄自己的。
礼物不礼物的,解榆并不在乎,这一次她愿意陪着云奈出来,在解榆心中,已经是一件极好的礼物。
鳄部落如今统共还剩下八十七人,两个部落加在一起一共还有一百三十二人,这其中是包括了几个幼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