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听到他们几个的喊话,气得直笑,竟咬牙切齿回了一句,慢走!
柯心道他们哪敢慢走,还是快快离开此地才好,绕回了解榆的身边。
当天晚上解榆等人就受到了鳄部落的打击报复,鳄部落人多,故而鄂将其分成了三批人,一批人守着,一批人休息,另一批人去趁着半夜骚扰影部落。
他们离得稍远,有的怀里揣着可以远掷的大堆石子,个别人提着两把弓,其余的则手执长矛长刀。
因他们的目的不是伤人,所以对箭术也没那么高的要求。
鳄族人小心翼翼地逼近,但仍然被值夜的人发觉了,解榆等人立刻做好防备,但这批人见他们醒来,又迅速退开。
等他们重新停下来休息时,又继续逼近,企图用这种方法麻痹仇敌。
被他们这样闹来闹去,影部落一行人头昏脑胀,干脆也不休息了,直接上马向后退去。
解榆清楚若是总这样下去族人们的精神会一日差过一日,决定再不采取拖延战术,而是尽早消灭之。
一开始的拖延本是为了在己方安全的基础上给另一队人争取时间,倘若这样让自己受困于此,那么就与初心相违背了。
而多次受到打击的鳄族人愈发精明,现在也极少上当,所以他们抢夺食物的想法只成功了一两次。
除此之外,鄂她为了解决粮食的问题,派了两人折返部落,命人将更多的粮食押送过来。
两拨人打来斗去,鳄这头刚被射击砍杀十几人,那边影的马即刻死了两匹,摔下马身的族人也受了重伤。
人数的巨大差异始终是一个难以缩小的差距,解榆果断选择再往后退去五百米。
鄂立刻下令一队人先尽可能地绕到他们的后方,到时解榆等人再退,便冲出来击杀他们。
两拨人各自有各自的行动,但老天只遂了一方的愿。在鳄部落的那另一批人绕路过岔口时就要等到解榆时,正巧碰上了影部落几天之前出发的另一队人,身上还背着粮食。
这一队人归淜所管,一见到这群约有三十人的陌生面孔,淜毫不慌张,拉开两人的距离,给后边的族人打了手势,高声道,你们是谁?
了然她意思的族人将骨哨喊在口中,深吸一口气后猛地吹响,震得在场的人居然都有点头皮发麻。
对面的人见淜装作不认识他们的样子,当下呵斥道,杀死你们的人!
此人心中也犹疑不已,为何自家部落的粮食还未送到,以至于无形中白白送走了这么多条人命?
难道是他俩离开之后,不愿再回来了。稍微出现这么一点想法,他的心脏就像被人捏住了一样疼。
淜心道不好,她不常出现在外人面前,大多时候都是在部落内活动,不成想他们居然认得自己。她也不再废话,骨哨吹响,首领他们听到之后会赶到,只要他们坚持住这么一会儿足矣。
那哨声刺耳,况且解榆等人早已退到附近,赶到时淜的拖延几近失效,双方即将混打在一起,柯飞来一箭,打破了僵持的平衡。
箭头深深扎进鳄族人的肌肤里,血不要钱似的拼命往外涌,受伤的人惊慌失措,还想要逃走,结果被已近身前的解榆挑开,身子又被另一人刺破。
激烈又疯狂的战事在这里上演,血流了一滩,尸体躺了一地。解榆被从不停歇飞溅的血泼了一脸,从脸颊流向下巴滴答滴答地滴在马背上,继而顺着赤马的毛滑过马肚,最终血与土融为一体。
鳄族人前后受困,而另一边的鄂还在途中,等赶到时,见了满地的尸体不禁心中大愕。其余族人同样因血激荡不已,他们本就是热血铸就的,现下急红了眼,谁见了能忍住冲过去打一场?
赶来的人果不其然地冲了上来,两拨人再度混打在一块,一时间都分不清谁是谁。解榆一眼望向鄂,鄂也一眼望向她,眼神一碰撞,仿佛撞擦出了火花。
鳄部落如今还剩约有五十余人,是影部落的两倍左右,解榆了然想要快速解决这场厮杀的方法必须得先解决对面那个女人。
对敌人,没有人会温柔以待。解榆驱马往鄂的方向赶去,两人的矛一触,力道不分上下,但由于解榆是在马上,从上而下的施力方向比其鄂有优势得多,当即一击下去打得鄂虎口发麻。
鄂后撤一步,矮身挥向马腿,但解榆的马自有一股灵性,一股烈性,否则解榆也不会看中它。此刻马感知到有危险,迅速往一边跑去,让她扑了个空。
鄂的砍击凶猛有力,次次挥向解榆的死穴。解榆隐隐有些吃力,边应付的同时边找她的破绽,最后以至于翻身下了马继续打,两人有来有回地对招上百下,其他人甚至插不进手,只能虎视眈眈地扑向别人。
两人对自己的实力有绝对的自信,这并不意味着她们就此轻视对方,交手招招精妙,杀气四起,拳脚似风气势磅礴,如两兽相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