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成王败寇,他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不用担心你们的族人会因此被我们伤害,你们一起去劝劝他们,他们看到你们态度那么诚恳坚决,便听从了。而且,怎么能叫我们把你们踏平呢?我们不会赶尽杀绝的,我们只是想你们部落剩下的其他人也成为我们的族人,鳄部落不会因此消失,你们只是换了一个身份。
归顺我族,即得新生。云奈低声道,我们的首领已经在前往你们部落的份上了,倘若你们不去劝说你们的族人归顺我们,那么他们不会有好的下场。所以,你们需要现在回到部落,说服他们归顺,这样你们才都有活命的机会,知道吗?
她身前被绑着的这群奴隶静静地对视好几眼,终究被她折服。
如果他们不来,就不会被俘虏。他们能活下来,全然是影部落恩赐。只要他们先把部落的人带过来,他们就不是鳄部落的叛徒,而是部落的英雄,还会受到影部落的礼待,而后被接纳。
这样想一想,似乎都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云奈未尝没有想过这些奴隶回到鳄部落那边后叛变怎么办,但鹤告诉她不必忧心,她会跟着一起过去,陪在云奈身边。
这一次,我会一起去。难道,你们不敢吗?
她的音量普通大小,可却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六十来人每一个都听清楚了她的话。
若连手无缚鸡之力的祭司都敢出驻地,他们身高体壮,又有什么不敢?
两方人心思各异,云奈却没去探究他们究竟怎么想的,毕竟有的时候,只要目的达到即可,管它过程如何。
云奈握紧了解榆送给她的弩。从前的她,更像一个旁观者,解榆是连接她与部落的桥梁,但现在她才真正开始踏入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在她的眼中也愈发鲜活。
云奈思虑重重,解榆,解榆,你再等等我。
奴隶们数值部落的位置,闭着眼睛也能走到,认路并不难。
幸运的是今日没有下雨,地上留下的印子依旧清晰可见,故而解榆的行路轨迹在云奈见到脚印的时刻一清二楚。她带领队伍去绕了远道,尽量避开之后极有可能发生搏斗的鄂与解榆两队人。
另外一小队族人则选择了解榆的方向,身上背着补给的粮食。
话说那一匹马,解榆将它捅伤后,沿着那一条唯一的道路狂奔而去。
倘若它是个人,心中定恼火得很,刚刚那个女人说翻脸就翻脸,可恨可恨!马屁股那处还在往外冒血,它动来跑去,心中的惊慌仍旧未能消解半分。
直到它碰到另一群人。
惊慌愈演愈烈。
鄂等人藏了老半天,连个人影也没见到,忽见远方奔来一匹马。他们见到马,心中惊喜不已,往日他们曾见过的都是成群成群的马匹,这样落单的马儿,简直是图腾赐予的宝物。
这马肉一看就知道肥美鲜嫩,进了腹中又是一件可以炫耀许久的得意事。那一块硕大的肥或瘦的马肉,被野蛮的火烤得外焦里嫩,再放进嘴里轻轻一咬,其间的一点点热油顷刻便能滋润他们饥饿的胃。
鄂率领百来人在此一路埋伏已久,久到生出了点不耐烦,肚子早就空空如也,本是打着迅速解决影部落等人的主意,没想到一直等到现在,居然只来了匹马。
鄂挥手命人准备好,这马虽高虽大,他们的人可多着,一人捅一刀都能将其分割成上千块,何惧落单的马?
而且他们一百人埋伏的路线足够长,族人们没有她的指令是不敢乱动的,这也能说明影部落的人还没过来。
首领,要拦下吗?有人也不想放过这一匹马。
拦下,先吃点东西。鄂点了头,她周围的人欢欢喜喜地找准时机冲出去,经验丰富的他们立刻将一匹马围了起来。
马受惊,前蹄高高抬起,嘶叫一声,等人靠近后马腿乱踢,纠缠了好一段时间。
马屁股有伤!其中一人发觉不对劲,这伤肯定是人为的。
先把它打下来,再管它的伤。另一个人急急忙忙地去躲马的踢击,让同伴专注眼下的情况。
马儿顽强抵抗,但终究不敌这群人的围攻战术,最终倒在了血泊中。
鄂并没参与这一次击杀,等马失去所有力气后才走近,她刚刚也听到了马屁股上有伤。马身上的伤口很多,那道不致命的位于马屁股上的伤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这却让鄂心中一喜,在这周围的部落,她只知道影一个,伤口既然是人为的,还能是谁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