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奈呆在屋里生闷气,听到解榆安然无恙地回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听说今天出去部落没一个族人受伤,她也不禁感叹解榆的想法之大胆高妙。
可欣赏是一回事,气恼是另一回事。生气使云奈跑到药房里,生气使云奈栓上了门,生气使云奈假装听不见外边解榆的喊话声。
开门,开门,奈奈,我有话和你说。解榆毫无形象地把耳朵贴在门上,想听听云奈说了什么,她怀疑云奈在讲话,就是讲得太小声了,绝对不是不想理她。
以前两人偶有闹别扭的时候,云奈也从不会把门锁上,她这次估计是真生气了。
声音从里边传来,你自己开,我不想动。
解榆茫然地看着眼前被锁得死死的门,门是从里边叩上的,她从外边怎么打开。
奈奈,你是不是忘了它已经被你锁上了,解榆实话实说,我从外边打不开。
是吗?
解榆从云奈的语速、语气和用词以及略微上扬的尾音听出她的威胁,只好摇头道,不是。
那你自己打开,打不开不许和我说话。
要想打开门,其实不难,拆门的活简简单单。不过解榆心里跟明镜似的,要是把门拆了,那她也不能好过了。
她叹了口气,好吧。
云奈听了一小阵的敲门声,有半点不想理她,又有半点想见她,索性把开门这个难题丢给了解榆。
可等了好一会儿,敲门声真停了之后,解榆的声也没了。
云奈觉得她一点不重视自己,越想越恼,越恼越想。
等了一会,她见人还没来,估计是人已经走了。
居然走了,居然走了?居然走了!
真真是个混蛋。
她正想把门打开,不是想给解榆进来,只是觉得为什么要因为一个可恶的人把自己锁在屋里。
呼吸不到新鲜的空气,要闷死她了。
云奈刚走到门边,手刚抬起,这时外边门突然响起璘的声音,祭司你在里面吗?我刚刚摔跤了,膝盖好痛。
按璘的身高,声音当从稍下一点的地方传来,云奈听到的却是眼睛的高度这块。
她清楚肯定是有人抱着她,还能有谁?
门被轻轻打开,解榆心中暗喜,果然方法总比困难多,她脸上的笑刚挂起又慌忙掩饰好,缓声道,她刚刚摔跤了,叫我带过来找你。
璘听着她颠倒黑白的话不知说些什么,分明是首领从半路逮到她抓过来还让她装作摔跤的样子。
腿走不动了,所以要首领抱。璘解释道。
我来抱吧,首领今天累了,快回去休息。
她重得和小牛犊一样,你怎么抱得动呢?我来吧。解榆巧妙地从云奈侧边把人抱进屋里,璘听见她的话一时间五味杂陈,什么叫重得和牛犊子一样,她就勉强当作首领在夸她长得结实吧。
璘夹在两人中间,听她俩讲话和以往不同,只好什么也不说地乖乖坐着,期间还不忘演得一出好戏,小声嘶嘶地喊疼。
解榆欣慰地看着小毛孩,长大了,脑子变聪明了,知道演戏要演全,平时也没白疼她。
片刻后,云奈一句好了落下,璘左看一眼右看一眼,深觉现在的气氛她不太适合呆在这里,道谢后找了个理由跑了出去。
她跑出屋后还不忘体贴地把门拉上。
云奈哼笑,不是腿走不动吗?
肯定是你妙手回春吧?解榆讪笑道,知道云奈该开口赶人,我也摔跤了。
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能摔跤。
就是摔了。
摔疼了?
摔疼了。
疼就疼吧。
一股酸直冲解榆脑门,她怎么还比不上一个小孩?
噢
把手伸过来。
解榆以为她要揉揉,心下一喜,将手递过去。
结果一巴掌拍在了她手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啪的一声。
该疼。
紧接着被云奈顺势拉了过去,解榆抱着人,撇了撇嘴,现在更疼了。
你回去吧,我自己想一会。云奈偏头,免得看见她现在能挂个油瓶的嘴,她就想笑。
这么晚了,你什么时候回去?
外边黄昏天,月亮已经出来了,这个时候是该用晚饭的时间。
我今晚不回去了。
不回去?解榆有些不安,连平时惯用的招术云奈也不想上当了。
对,因为我生气了。
我不该瞒着你,我知道错了,以后会改的。
你不必事事与我说,有的事情你可以不告诉我,可有的事情不该瞒着我。云奈不想再闹别扭,珍惜眼前人对她来说从不是一句空话,这些危险的事,你不和我说,我从别人那里知道了,既担心还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