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一直被影部落有意识忽略的研,现在又被部落提出来杀鸡儆猴。
本就是砍杀厮打的原始社会,解榆对于杀人这件事,其实并没有什么阴影。
从她亲手割破杜的咽喉,她便已经主动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所有奴隶被赶到一处,亲眼见到原来的头领脑袋落地,都不忍再看。
而对于影部落的威胁,他们的内心也隐隐有了松动。
不撞南墙心不死,是人的本性之一,眼下见到了不听话的苦果,曾经一直坚持的事情,逐渐被击破。
然而,完全击破还需要时间,他们并不会见到脑袋落地就毫无骨气地全盘托出,顶多是更听话了些。
两天转瞬即逝,就如云奈所说,飘起了鹅毛大雪,银装素裹,地着新衣。
几个负责加高加固部落围栏的族人连着赶工,在落雪前便完成了任务。
而那些奴隶在观看完研的断头刑之后,干得愈发卖力,且影部落告诉他们,做得多,食物也多一点,没有人会和吃的计较。
处理尸体的一群人路过,其中一个人手上拎着脑袋,要经过云奈屋旁时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绕路走。
首领特意提醒过他们,这种血腥物,不要让祭司看到。
风萧萧,雪飒飒。
屋内太闷,云奈出门想透透气,没成想刚站定,刚回到的解榆便从身后揽住她,一双手自腰侧穿至身前。
风夹着雪,若有似无地飘落,解榆揉了揉怀里人的耳垂,又撒娇般蹭她的肩膀。
云奈轻轻柔柔的嗓音响起,入冬了。
又入冬了。
云奈的脖颈被她偷亲一口,侧头想看看解榆。
稍有动作,便被解榆捕捉到了,贴了贴云奈的额头。
去年冬天,部落也算是热热闹闹的,现在由于有危险,添了一丝紧张。
但该布置的、该准备的、该举办的,都没有落下,只是节奏稍快。
等冬天过去,我们去找找棉。云奈摸了摸解榆身上的外衣,经过筛选的兽皮始终也不够保暖,指腹摩挲甚至被粗糙的外皮磨得有点疼,而且连解榆这种身体常年暖呼呼的人也附上了一层凉意。
棉总比兽皮好上一点,到时可以和麻制成棉麻,再塞点羊毛和其他的材料。
可驻地周围的大部分区域都找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也就找到了葛藤一种。再找,得去更远的地方。
你心疼我。解榆陈述这个事实,帮她拍掉飘落到脑袋上的雪花,又牵过她的手,捧着她另一只手上的竹火笼,你比我还冷些。快进屋吧。
云奈不听她的,把脸转了回去,她可才刚从屋里出来。
想去走走吗?在驻地里边,我们可以散散步。
她们忙起来的时候,晚上连屋都不回,两人甚至一整天不见面,其中解榆的事情比较多,她偶尔也通宵,去处理部落的事。
云奈低低应了一声,轻轻捏了捏她握着自己的手。
入冬第一天,比较热闹,幼崽们在一边堆雪人打雪仗,也不怕冷。
部落里来来往往好些人。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鳄部落的人估计已经在外边观察他们了,只是他们严防死守,却连偷窥者的半点踪迹也没找到。
而草人被披上兽皮或葛衣,族人们找好角度和姿势一一摆了出来。
它们并不正大光明地出现在部落里,而是被小心地摆放成正在暗中保护部落的样子,从远处看,若有似无地有一群人躲在暗处埋伏侵袭者。地上的人影也变得多了起来。
两人一路巡视,来到被关着干活的奴隶这边,奴隶们见到远处的解榆纷纷缩肩膀夹脑袋。对于玖投敌这件事,他们不愿意相信。
而与玖最先被抓来的另外两个族人那边,总是传来兴奋至极而酣畅淋漓的笑声,不知道在做什么。
想起那两人,解榆心中暗笑,想不到璘那小家伙出的主意挺管用的。他们如今也肯说信息了,虽不知真假,然而愿意说了总是好事,正好也能与玖的信息对照一番辨别辨别。
两人远远地看了一眼奴隶们在做的事情,并没有走近。
打算怎么安排他们呢?
还不想杀了,可能要等来年春天两个部落交战吧。解榆想了一会儿才道,不到那种地步,他们是不会真正归顺的。
如果俘虏他们的是个大部落,这群奴隶恐怕早就臣服了,可惜他们成年族人的人数只比奴隶们多了十个左右。
在这群奴隶与族人们搏斗时就清楚了他们的实力,觉得鳄部落和影部落的实力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到时候肯定会败的,所以对他们的部落还有信心。
解榆低头看她面色,指着对面的马道,我们去瞧瞧它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