琏回头,怀里揣着好几个果子,见到她正跪在地上,手里抓着那难吃的玩意,还吃得那么享受,脸上都在笑,不由得大吃一惊。
完了,饿傻了。
她赶紧朝人跑过去,抓住一个果子递到她嘴边,吃这个。
解榆接过她的果子,也没有吃,笑道,这是你找到的吗?
是,不过很难吃,首领,你别吃了。
解榆拍她的脑袋,往她刚刚站着的地方走去,细细搜寻一番后发现果然还有许多,当下叫琏把它们连根带茎地挖出来。
我们得把它们一起带回家。解榆像逗孩子一样用手指摸了摸几株粟,这几株虽不是被完全驯化后的粟,但在无人知晓的角落,不知道怎么回事已经近似了。
经过驯化后,把它们的壳去掉,里边的东西不会像你刚刚吃起来那么难吃的。
琏眨眼看着手里的东西,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真是太好了。
重逢
走走停停两三天, 虽着急赶路,却也没感觉到辛苦。
解榆偶尔会吹吹竹笛,说来神奇, 即使是在峭壁上摔行这么长时间, 系在腰上的笛子居然没有松动掉落的迹象。一直到现在,竹笛依然牢牢地被绑在腰间。
琏听着解榆的吹曲, 她在马群后边,仗着解榆听不见她的表情地呲牙咧嘴, 实话实说,解榆实在没有几分吹奏的天赋。
可在长期的练习之下,也绝犯不上难听两个字,由此可见之,琏夸大其词。
此情此景, 徐徐清风,两人群马, 苍茫原野碧云天, 颇有一种吞云燕走天涯的气势。
我们从出发到现在, 赶了有九天路了, 还有差不多四天,就要到了。解榆调转马头对琏道,回去之后, 铩应该不在部落里, 但到时你可还得记着不要把事情全说出来。
琏略带不服地点点头, 首领,我不会说的。可为什么不能说?
砾回去之后, 为了部落之间表面上的关系,不会直接说出来的。而且, 我们的人不多,前段时间应当受了她们不少的帮忙,才把物资运回去。所以再等等吧。
闻言,琏歪着头若有所悟,明白了。首领,我想她们了,想快快回去。
我们已经走得很快了,解榆安慰她,在顾及到马群的情况下,两人已经尽力赶路了,马上就到了。
你肯定也很想祭司吧。
也?
我很想她。琏笑嘻嘻道。
解榆没有回话,她当然想她,与她灵魂相契交互的人在那么遥远的地方。即使解榆身边如今还有琏相伴,甚至琏一个人也能热热闹闹的,可她所感受到的只有途中风露给予的无尽孤独。
她又想到前段日子打算雕刻的玉石,不禁松了口气,幸好这次没有带过来,不然很大可能丢失。
两人赶路的这段时间,部落发生了不少事。
出去勘查天险这件事,过程本身不大困难,难就难在要在脑中准确记下它们的方位、高度和地形,还要小心防备不让其他部落的人发觉。
冬季下雪,如果不想族人们被冻伤,部落一般不会派他们外出过远,故而深秋算是个比较合适的时节。
尽管如此,由于族人们的反侦察能力不算太强,外出时难免碰到两三个其他部落的人。
外出勘探的人在外寻找了两天,妩所在的队伍碰到了三个其他部落的人。
妩几人和那三人面对面,她思考要不要把他们给杀了,可看对面人数和她们差不多,估计占不了什么便宜,而且方才对话的时候这三人又说驻地就在附近。
倘若在这周边打起来,发出的噪音必然会吸引到他们的族人,万一把人都引过来,他们估计也跑不掉了。
同时,她也考虑到了万一对方假装放他们离开,到时若跟踪他们回到驻地,估计很麻烦。
现在他们把周围的地形勘探的差不多了,出来的几人又是记忆力比较好的,所以妩目前的任务就是把人带回去,然后填补沙盘,最好不要生出别的事。
你们部落有几人呢?妩昂声问道。
对面其中两人眼睛咕噜噜一转,大声道,我们部落有三百多人。
妩几人对视一眼,挺了挺身,是吗,那你们太弱了,比起我们差一点,我们部落有四百多人。
老天。她说这话的时候好不心虚,然身边几人半点也不尴尬,毕竟他们部落的人虽然只比四百人的十分之一多那么十几个,可总有一天会有四百多人的。
对面三人狐疑地看着他们,明显不太信他们的话,如果你们是四百个人的部落,那我们怎么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