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是很辛苦。爬了很多山,也跨越了很多河。川低声答她。
虎部落位于自家部落南方,从大集市回来,有一小段是同路的。
川继续道,启当时跟随在首领琥的身边,听从琥的指示跟踪您。
启是做什么的?
他是搬东西的。
你继续说。
回到部落后,我就被安排到和他一起过来,具体的指示我不清楚。
闻言,解榆并不质疑,送死的人的确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你看到了,你们中间那个真正领头的,被我们抓回来了。照你看来,他会说真话吗?
川想了想,摇头道,我觉得不会,他对虎部落很忠诚,首领琥对他也不错,他过来是为了监督我们的。琥应该不会让他和我们一样。
这么说来,他知道的不少,但是绝对不会说?
是的。
川交代了一些虎部落其他的情况,问话也到此为止。
解榆在脑中思虑再三,大致浮现出地图上各个部落的据点,虎部落在南方,蛇部落在西南,对于虎部落而言,蛇部落却是位于虎的西北方向。
也就是说蛇在他们和虎之间的区域。
看来以后有必要加强和蛇的交流,在前期或许能抵挡虎部落一二。
想到大集市上自己和夭的对话,解榆不由一笑,好在她能屈能伸,合作也不得非要以大庇护小。
思绪回笼,解榆垂眸俯视川,之前摔伤了吧,祭司说她想给你看看。
川仰头看向云奈,云奈朝她浅浅地挽着笑。
她眨了眨眼,又晃着脑袋,她总觉得这位祭司周围在发光,她用肮脏的手挟持她时,祭司也是这样笑的。
川当时有一股放她走,停下要挟的冲动。
谢谢,祭司。
云奈将她带走。
对于川,解榆是打着让她和沅一样加入部落的主意。
以后,他们肯定有机会去见识一下虎部落的驻地,川正好能给他们带路。
当然,这只是暂时的想法,她会再观察观察。
解榆则去了关着那个头头的地方,他没有那么好的待遇,被死死地捆住倒在冰天雪地里。
他快要被冷得失去知觉了。
还是不说吗?
淜道,他不说。
一个字也不肯说吗?
岩踹了他一脚,一个字也不肯说,他好像没有嘴巴一样。
那就送他去见图腾吧。
护佑
一群人里只有川活了下来。
躺在临时的小木床上, 她还在瑟瑟发抖,还好她活了下来,不像他们一样死得那么痛苦。
她未来的新族人告诉她只有安安分分做事, 就能活得很好。
解榆不清楚那个名为未来的族人实为小俘虏的川是怎么想的, 她现在双手撑着床,翘着二郎腿, 腿一动一动地摇摆,她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这两天气氛紧张, 时间过得异常迅速,在意外发生之前,她们已经打算让沅加入部落,但最近耽搁了,明天这件事, 又得重新提上日程。
正好沅和川两个人,一个对蛇部落有所了解, 一个又在虎部落长大。
这是一场没有见面的交锋, 解榆却大概知道琥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她听说过琥的名号, 对她的事迹也略有耳闻。
以前, 琥是虎部落的唯一继承人。
她在身为继承人的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暗地里不服她的人不在少数,至于为什么不服, 大约是觉得这个首领太过冷酷。
听闻在她阿姆死后的第二天就把反对她的人给砍了头。
琥接手部落不过五年, 却是铁血手腕, 令人闻风丧胆。
反对她的人,杀。拒绝她的人, 也杀。
解榆觉得琥更适合铩这个名字。
听川描述,虎部落上一任首领并非只有琥一个幼崽, 比她小的夭折了,比她大的出了意外。
只有琥一个人安全长大。
这种情况下将会有三种解读,第一种族人会认为琥是不幸的人,而成为她的兄弟姐妹都会被图腾召回;第二种则会认为她福泽深厚,是图腾选中的人。
第三种则是觉得此人心机深沉,残害兄弟姐妹。
解榆回想着川的话。
首领琥的父,是一个无情的人。我以前怀疑,上一任首领,是被他杀死的。
以前,你为什么这么想?
我在夜里巡逻,闻到了血腥味,从他们的山洞里飘出来。
或许是处理伤口呢。
我也是这样想的首领,所以是怀疑。而且前首领死去前外出打猎受了很严重的伤。那天晚上,有人听见了她生气的声音,声音非常大。紧接着守卫看见琥的父被骂了以后从里边出来,再没有其他动静。但是第二天,就有人告诉我们她死了。她是被砍刀捅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