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榆看了眼,将其中一个川和他们分开,分别审讯。
不说吗?她盯着领头的那个男人。
领头的人还是一言不发。
他身边人的头颅喀得一下自脖颈而断,半连半沾地滚到面前,眼睛都没来得及合上。
男人受惊,身体一歪往旁边滚去,想离这个脑袋远一点。
你以为我在说笑吗?解榆惊诧道,示意砾把他踢回去。
砾狠狠一脚踢在他的腰后,让他翻到了头颅面前,断口处还在流血,染红了白色雪面。
他和死去同伴的眼睛对视,极其迅速地眨着眼,心理防线似乎要崩溃了。
我是鹿部落的,我叫启。
解榆辨认他们几人的脸,确认从未在大集市的时候见过他们的长相,可他们也没见过鹿部落当时去的所有人。
我可不相信铩会有你们这些蛮横无礼的手下。
可除了铩,没有人知道他们部落的具体位置,所以除了铩,解榆暂时也想不到其他人。
要么是铩背叛了他们或者鹿部落当中有内奸,要么是当时回来的路上他们被人跟踪了,又或者是他们部落去的那几人里,本身就有问题。
我只会跟随铩首领。
那等来年春天,我就把你们绑到鹿部落,看看你们说的是真话假话。
你这个愚蠢的人,不配做首领。启为平复心情大喘着气,就算我说的是真的,我的首领也不会承认的。
旁边守着的人甩了他一巴掌,你才是个愚蠢的人。
所以你是害怕铩不承认,不承认,就说明你们在说谎?解榆看着他慌张的样子笑道。
这人可终于露馅儿了,果然就是从大集市那边跟过来的。
我没有。或许是天气太冷,启直发抖。
我一点也不相信你说的话。
解榆让人把他看好,派了五六个人盯着他,来,好好招待他。
她转身去淜那边,听听另一个人怎么说。
淜哈着气,她的审讯手段比起解榆的要稍微温和一些,不过也让人难以直视。
解榆无视满地狼藉,问道,怎么样了?
她说她叫川,他们是从鹿部落来的。那边今年恐怕难过冬,有一部分人被首领铩赶出来了,他们听铩说过这里,所以跑过来想挟持人要吃的。
为什么不直接找我们讨要呢?非要威胁?
川低着头,道,你们的部落不大,讨要,我们怕你们不给我们,所以想通过这样抢到食物。
显而易见的谎言。
那么你告诉我,你们的鹿部落在哪?
我不会告诉你的,难道你想去踏平他们吗?
不,如果我说,我们会加快时间送一部分食物过去救济鹿部落,你们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呢?解榆拿起一支箭,把弓拉紧,瞄准她就射了出去。
川惊慌失措,忘了闪躲,这么近的距离,想躲也躲不了了,几乎是在解榆放箭的那一刻,她就闭上了眼。
凌厉的箭风穿过她的脖侧,破开一道口子,开始往外冒血。
川睁开了眼,见自己没死,吞了口唾沫。
回答我。
她是该高兴,还是该不高兴。
她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高兴不应该,不高兴也不应该。
解榆站在她身前,等待她的回答。
鹿部落驱逐了她,她所威胁的影部落却愿意救济鹿部落。为鹿部落,她不该高兴。
影部落接济鹿部落,如此良善。为自己,她不该不高兴。
可影部落当着她的面怒将一人摔杀,太过矛盾。
川的脑袋飞速运转,她自己也是个矛盾,说出的话圆不回来了。
你的同伴,我们已将其斩杀。解榆示意一人拎着被砍掉的脑袋过来,丢在川面前。
我们应该高兴,却不能高兴。她镇定回话。
解榆点了点头,他们的确应该高兴。
这群人不会是鹿部落的人,铩不会将影部落的位置随意告诉族人,正如解榆也不会将鹿部落的位置告诉族人。即使是柯他们,甚至是当时同她一起去拜访的琏,也不知道具体的走向。这是两个首领间的默契,如果不是重要的事,不会主动泄露,也不会打扰。
因为他们两个部落都十分渺小。
解榆用箭指着她的脸,你们是故意被抓住的吧。
明明有机会直接跑掉,非要绕来绕去,明明知道祭司的话不可信,非要按她说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