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忙完了一件大事,解榆给自己放了几分钟的假,懒洋洋地靠在树底下乘凉,看着零零散散的族人,包括参杂其中的几个嗷嗷乱叫的幼崽,她满意之外又带着些幽怨。
满意是出于尽管部落只有这么点人,却正在向上走,幽怨也是因为部落只有这么点人。
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三十来个人,就算以后他们有再多强弓弯刀,似乎也很难抵挡一个百人部落,更不消说千人部落乃至万人部落。
弱小有时似乎也是他们的保护伞,在大部落眼里他们像路过的蚂蚁吃了吃不饱,踩一脚还浪费力气。
在人多起来前,最好不要太过张扬,有句话说得好小心驶得万年船。
悸动
解榆偶尔会去鱼塘看看水位有没有涨, 若简陋的出水口和入水口水流速度不太一样,水会溢出来。肥鱼们也会趁机跳出来,然后享受着太阳死去。
踏上鱼塘周围被挖出来的泥土堆出的高了一点的土平台, 水位高低没有变, 她也就放了心。
鱼,鱼, 鱼。她脑中突然闪现过了云奈的身影,不由得想到云奈和淜的关系由于爱吃鱼迅速升温, 隐约从祭司和族人升温成了朋友和朋友。
这是一个非常奇妙的切入点,解榆为她感到高兴。
她坐在河边打水漂,越甩越没劲儿,干脆起身往回走。
首领,往河边走的柯朝她挥挥手, 目光炯炯地盯着她,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改门?
鱼塘的事解决了, 改门的事情该提上日程。
解榆想了想, 道, 后天吧, 先通知其他人准备一下。
太好了。柯捂了捂自己的心口,低声道,你知道的, 我最近在囤东西, 家里堆了好多。
我得保护好它们。她说得委婉, 思考片刻后又道,得到了原来就会不停地担心失去。
你说得真好, 解榆由衷地夸赞一句,但她很想告诉柯新改的门别人也能打开, 是没有锁的。
柯,你还差多少?
还差好多。柯忧愁道,她只有那么点东西,怎么买得起东西送给小奴隶。
柯啊,解榆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友人,到时候不够了我自己给你补上一点。
柯摆摆手,买下她的已经差不多够了。
有备无患嘛。这是柯从解榆和云奈的对话里学来的,我想多准备一点,到时候还要买别的东西送给她。
你之前说你不喜欢人家,换过来后让她跟着部落一起生活就好了,为什么非要结契?解榆揶揄道,还想着送人家东西。
对,柯沉思后点了点头,你说得对首领,我为什么非要和她结契,不结了。
闻言,解榆诧异,反应过来后发觉柯被错误引导。
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自己好像无形中毁了一桩婚。
你要是不想和她结契,为什么想把人带过来?她试图让柯回心转意。
她抓住了我的眼睛,我想让她还回来。
解榆想敲她的后脑勺,觉得她是个榆木脑袋。
首领,如果不是因为阿帕姆,你会和祭司结契吗?柯拦住她的话,好奇道,你会非要和她结契吗?
被柯无意识地反将一军,解榆也陷入思考。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这些,或许她和云奈不会成为现在这种类似于妻妻的关系。
要看祭司愿不愿意吧。
她这种回避式答案被柯敏锐地指出来,首领,你在逃避。
解榆下意识反驳:哪有?我一万个愿意,但是祭司不愿意的话那没办法了。
柯又想到冬天外出打猎时解榆的傻笑,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
解榆心道不好,连忙提醒:你可千万不要去问祭司这个问题。
为什么?
如果祭司说不愿意怎么办?我的心会被伤到的。
解榆补上一句:其实我们现在的感情很好。
那你们已经柯考虑到首领的薄脸皮,没把话说全。
族人过去比现在开放得多,解榆这段时间让他们注意一点尺寸不许太开放,所以柯已经收敛了。
没有!解榆的弹跳力不错,被这个单刀直入的问题激得差点弹起来。
柯居然在她的面前问这种事情,她是万万想不到的。
柯连忙后撤一步,忽视某人通红的脸不怕死地继续追问,还没有,首领你不喜欢祭司吗,还是祭司不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