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喻以为她哪里不舒服,连忙上前关心。
窦乾轻轻摇头:刚才林阿姨送我去做脑部ct,如果结果正常,我可以办理出院了。腿回家养着就好。
说罢,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一只软糯小团子拱了个满怀。
窦乾脸上微起波澜,有盈盈的笑意漾开,她边抚着小豆芽的脑袋,边问她:想妈妈了?
当然想,有那么那么那么那么想!她对豆干妈妈的想念,再多程度副词也无法涵盖。
她担心她的身体,想知道她每天都做些什么,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好好恢复健康,会不会也时不时地想起小豆芽,噢,还有洋芋妈妈。
孩子显然有诉不尽的十万个问题,护工大婶很有眼见力地准备开溜:那个,窦小姐,我先下去了,你有事再叫我。
窦乾没有马上答应,咬着下唇又露出那种困扰的表情。
伫立一旁的欧阳喻心领神会,暗暗偷笑。
她出声放护工大婶离开,自己弯下腰挨近窦乾:又想上厕所是不是?我抱你去吧。
这个又字出现在这儿十分微妙,让再是冷情的人都有些羞赧遭不住。
窦乾恼恨地瞟了她一眼:
行啦,我觉得你不必背上什么心理包袱。我在照顾孩子她妈,你只要这样想不就好了?欧阳喻三言两语合理化这件事。
窦乾合了合眼,心下有些犯嘀咕:难怪许多夫妻在有了孩子之后感情就会变淡,可能就是因为彼此对对方身份上的认知转变了,从亲亲宝贝沦落为孩子她妈。
好吧
目前她没得选,压根不存在亲亲宝贝这个选项,那她就只能领受孩子她妈的头衔了。
欧阳喻自然不知道窦乾的心有不甘,她在得到对方首肯后,轻巧地将其从轮椅上捞起。
要用偶像剧的标准来看,还是那种高位的公主抱,特别安稳有力。
欧阳喻不忘回头嘱咐小豆芽:去病房里呆着,把门关上。
小豆芽从善如流,小短腿吧嗒吧嗒地执行命令,当真是一点不叫人操心。
毕竟这医院人来人往,欧阳喻不放心小崽儿独自在外面逗留。
抱窦乾去上洗手间的路上,两人颇有默契地同时开口
你好像比从前更有力气了?
你掉肉了吧?
两人意味深长地对视一眼,是欧阳喻先开口回答的:可能是有增肌吧,但我以前就比大部分女生有力气,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那种。
这自夸倒还挺夸在点子上的,作为曾经长期的受益者,窦乾反驳不了什么,便顺势回答另一个欧阳喻的问题:有瘦,但没有刻意减肥。工作忙,很多时候就是随便吃一口。
欧阳喻轻嗤一声:工作忙就是借口,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嘴叼啊。160多公分身高,你现在是不是下了90斤了,这简直不合理!
窦乾歪过头来盯着她看,看得她都有些发毛,才听见窦乾幽幽开口:你是不是心疼我了?
哈?欧阳喻回嘴很快,就是抱着人的手略略哆嗦,这可不兴说啊,也不看看我们现在的关系。
窦乾挑唇哂笑:心疼孩子她妈,不符合我们现在的关系吗?
欧阳喻被噎得不轻,好、好样的!
拿她自己说过的话来堵她的嘴,窦乾人是瘦了,但肚子里的坏水却越攒越多。
她吃了个闷亏,可没想到闷亏这种东西还是接二连三的。
先下一城的窦乾又圈紧她的脖子,凑在她颈边轻嗅两记,然后得出结论:你喝酒了?
见她微微蹙着眉头,一副不认同的样子,欧阳喻不知怎的真有些心虚起来:你这狗鼻子。我只喝了一点点,昨晚上洗完澡,小豆芽都没闻出来呢。
一点点,是欧阳喻原本的打算,可惜有蒋思捷这只劝酒狂魔在,她昨晚确实被灌了不少。
窦乾瞄了瞄这人泛红的耳根,心有所悟,戳穿道:我和凌茜都不是喝酒的人,豆芽从没闻过酒味,又怎么会察觉呢?
这是合理的推测,就像小豆芽此前没有了解过相亲一样,再聪明的孩子,知识面的拓展还是需要人生经历。
俏脸一黑,欧阳喻真的恨极了窦医生这份敏锐,让她在她面前说谎,显得十分自取其辱。
但奇怪的是窦乾没有借此再做文章,警示她酗酒的十大坏处,而是将话题不露痕迹地扯开了:还是跟蒋思捷她们一起喝的酒?
嗯,阿蒋和阿何,你都认识的。
认识,相当认识,你那三缺一的狐朋狗友嘛。
喂喂,我朋友怎么狐、怎么狗了?她们可都是女中豪杰,特仗义的那种。不像你那位崔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