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有人嘲笑她没有父母,也有人家长她家里的情况,嘲笑她只能坐小破车上补习班。
更有人知道虞小杞同父异母的弟弟已经上了幼儿园,特地在虞小杞面前大声说。
虞小杞交朋友也会吵架,也苦恼要怎么和朋友做一辈子的朋友。
她偶尔天真,偶尔比同龄人忧郁,也会担心小姨这段开花的感情。
妈妈的爱情她不曾体会,单薄的记忆里也都是争吵,她更喜欢和郦安筠一起的虞谷,更鲜活,不寂寞。
郦安筠牵起她的手晃悠,她们看起来就亲密无间,更像姐姐和小妹妹。
“小杞今天心情不好啊?”
虞小杞:“没有啊。”
郦安筠笑了:“那怎么这么问我?”
“我在家里也不买菜,我妈也不怎么买,都是我爸干活,”郦安筠唉了一声,“要不是虞谷我才不来呢。”
她知道虞小杞想问什么,看上去酷酷的小孩本质敏感。郦安筠小时候转学用眼高于顶伪装害怕,当时有虞谷陪着她,骂也骂不走,导致她还没发育完全的感情就被对方捆绑,远走天涯仍然被无形的羁绊缠绕着。
这样的感情曾经被郦安筠定义为苦恼,多年后确认为救赎。
郦安筠从不后悔,她只是遗憾,但她仍然做了自己最正确的选择。
命运从来不会十全十美,她对虞小杞说:“我听虞谷说你和你的朋友吵架了?”
虞小杞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贝壳鞋,郦安筠的漂亮是在市场也要翩然的裙角,小学生虞小杞随小姨,不爱打扮,但没人会不为美丽的人事物动心。
“没有吵架,就是因为妈妈。”
虞小杞说得温吞,里面的虞谷买东西还要和老板聊天又要自己挑肉,只能在间隙里往外看一眼。郦安筠和虞小杞站在门口,不知道在聊什么,居然还去对面买了一串炭烤鱼丸。
老板和虞谷认识多年,她知道虞谷有个侄女,还是第一次看见郦安筠,问:“那也是你朋友?”
虞谷嗯了一声,老板四十多岁,一边给散客切肉,一边说:“难得看有人和你过来啊。”
“我刷视频都看到你生意很好,年轻人还是要注意休息,身体最重要。”
老板的丈夫去年去世,虞谷开的席,人到中年有更多烦心事,对虚实的定义更明确了一些,白事的席上推杯换盏,偶尔会变成一句感慨的祝福。
虞谷点头:“会的。”
过了一会边亿来帮忙装车,她开玩笑地问虞谷:“那我明天开车送你过去给你打下手,我时薪多少来着?”
郦安筠:“还有时薪?”
“那网上抽个粉丝给虞谷干活还不用钱呢。”
边亿都被噎住了,“资本家都没你会剥削,难怪沈愿说你策划案写得好,真是个鬼才。”
虞谷笑了:“外行帮忙只会帮倒忙。”
边亿:“听到了吗,骂你外行呢。”
虞谷:“我也没骂……”
“你就内行了?不知道谁被活章鱼吓哭,一把年纪了还怕鬼!”郦安筠完全没有刚才温声细语和虞小杞说话的模样,如果不是开车,估计能和边亿打起来。
但要是真打起来,虞谷也帮不上忙,她现在也闭嘴了,反正也插不进去。
边亿骂骂咧咧把人送回去,丢下一句明天来接虞谷就走了。
虞小杞上楼看电视,赵金凤出来处理明天要带去的食材,虞谷看了眼天色,问:“你不回去吗?明天展馆开幕。”
郦安筠:“这么近我明早赶过去也可以。”
虞谷:“我四点就要出发了,会吵醒你的。”
郦安筠拿走虞谷刚倒好的开水,“无所谓,你不是想要我写恋爱年终总结吗,我披星戴月给你写一份。”
虞谷沉默半晌:“我最讨厌看这些了。”
“我故意的,”郦安筠看着她笑,伸手点了点她的眉心,“顺便写一个异地恋计划书。”
虞谷抓住她的手:“这东西一定要分门别类吗?还带时间轴,哪能规划得这么清楚的?”
她某些方面举一反三的能力很强:“那我们在一起也要几点几分脱衣服,几点几分接吻,几分到几分是上半身服务,几点几分……”
她的嘴被郦安筠捂住了,有成熟策划经验的郦安筠都没想到如此清奇的角度,她盯着虞谷看了半天,“你以前做奥数题怎么脑子就迟钝了?”
虞谷看着她笑,眉眼弯起,眼里只有郦安筠。
“对了,”郦安筠松手,掌心还有虞谷嘴唇蹭过的柔软触感,她手指戳了戳自己的掌心,说:“小杞这两天不高兴。”
虞小杞也不是什么都和虞谷说,小朋友也有自己的烦恼,郦安筠转述完后唉了一声:“到时候小杞什么都不告诉我了怎么办?”
虞谷没说话,她像在出神,郦安筠伸手在虞谷眼前挥了挥,被抓住了手腕。
“小杞告诉你也挺好的,”虞谷笑了笑,“她不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