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处跑也习惯带个床,狗也趴在她脚边,似乎是闻到了郦安筠的味道,没大叫出声。
郦安筠:“我。”
虞谷开了门,老木门吱呀一声,虞谷扎着的头发垂在肩头,发尾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剪的,毛毛躁躁的。
她笑着看着光下的郦安筠,目光落在对方背着的大包,“背着什么来睡我?”
郦安筠直接把帐篷砸在她身上,“睡个屁。”
她也纳闷:“你以前是这样的吗?”
虞谷:“一直是啊。”
她也不生气被砸,“还自带帐篷啊?”
房间里一股陈旧的味道,窗户只有侧边一个正方形,采光不好。
哪怕外面出太阳里面看上去依然阴森森的,堆满杂物柜子,郦安筠抬眼一眼,发现头顶都是空的,另一侧还有个悬空的长方形棺木。
她吓了一跳,虞谷循着她的视线看去,“老太太给自己准备的,这很正常。”
郦安筠看见了虞谷躺过的小床,问:“你自带的?”
虞谷点头:“有时候太困会拿出来睡一觉,鸡毛陪我,很安心。”
一边的狗晃了晃尾巴。
虞谷开了室内的灯,拆开郦安筠拿来的帐篷,“你这个帐篷好像坏的啊。”
她又觉得好笑:“撑不起来怎么睡?”
郦安筠站在一边,虞谷一边打哈欠一边搭,搭了一边塌另外一边,郦安筠都看不下去了,“算了。”
虞谷:“你的同事不肯和你住一起是么?”
这几个人里明显郦安筠算上司,虞谷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郦安筠,她笑着说:“换我也不想和领导住在一起,都不能说坏话了。”
郦安筠瞪了她一眼,虞谷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床:“你睡这吧,我不和你说了。”
她看了眼手机,“等会我要去炸鱼了。”
郦安筠:“那你呢?”
虞谷:“和你睡一起啊,又不是没挤过,这床充气的,不是挺大的么?”
郦安筠杵在原地,成了一根棒槌。
但她是棒槌也好看的棒槌,虞谷多看了她两眼,“骗你的,我睡地上,正好你这个帐篷能垫一下。”
她反正怎么糊弄都能过日子,眼看就要钻进去了,郦安筠拉住她的衣角:“快点。”
虞谷:“什么?”
郦安筠:“睡你的觉,我睡一会也要走了。”
第十四盏灯
虞谷的充气床睡感还不错,就是两个人躺上去有点挤,郦安筠问:“你这个哪里充气的?”
“这个,”虞谷翻了个身,郦安筠吓了一跳,差点要滚下去,还是虞谷拉住了她,顺便从侧边拿了一个东西,无奈地说:“你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
“也不看看什么场合。”
她说话语气总是淡淡,但信息量还挺大,郦安筠无言以对,“你的意思是换个场合要……”
那两个又很烫嘴,郦安筠说不出口,虞谷却像是不像她起头的那样嗯了一声,“再说吧。”
她又倒了下去,也不用什么枕头,手肘遮着半张脸,睡了。
外面仍然吵闹,还有一觉睡醒的小孩声音喧哗,关了灯昏暗的房间狗的呼噜大过人的呼吸。小二层上的棺木在昏暗里是个漆黑的影子,郦安筠都能来这样的场合,也觉得自己胆子挺大,没想到现在还有这种古老的提前准备,她不敢多看,微微侧脸,不想让虞谷知道自己的胆小。
身边的人却微微转身,自然地拎起边上的毛毯盖过两个人的头,“别看,别怕。”
郦安筠:“我没怕。”
虞谷:“你别说话了让我睡会,等会我没力气颠锅你帮我炒菜吗?”
她声音都有些含糊,毛毯盖住彼此共享密闭的呼吸,发丝交缠,仿佛再靠近一点就能接吻。
郦安筠哼哼唧唧,心想你没力气颠锅谁信,十几岁就能单挑成年男子,不去练体育实在太可惜了。
虞谷很快就睡着了,她呼吸均匀,反而是郦安筠很想翻身却被对方搭着腰怕动一下把人吵醒,厨子关乎这里几十个人的口粮,不知道为什么郦安筠有种责任重大的感觉。
她百无聊赖,又不敢抬头去看顶上的棺木,空气里陈旧物件的味道很浓重,虞谷一个人也不害怕,显然是习惯了。
这些年她都是这样过的吗?
叫鸡毛的黄狗趴在一边,郦安筠又想:要是狗能说话就好了,我不好意思打听的可以和它打听。
这只狗成天跟在虞谷身边,肯定知道她不少事。
郦安筠微微扯开盖在她和虞谷头上的毛毯,室内仅有的光线近乎于无,她也看不清虞谷的脸,只能隐约看到对方的轮廓,也不知道这块毛毯是不是放多了洗衣粉,是郦安筠小时候熟悉的雕牌味道。
她姿势固定,最后也盯着虞谷睡着了。
郦安筠是被自己的铃声吵醒的,室内仍然昏暗,本来该靠在她身边的人不知所踪,反而是